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大概是早就猜到了,陈默也就不必再多说了。

只要他心里有数就行。

“那这件事儿处理起来就不用这么简单了。”

往常清冷的眸中透出些许杀意,陈默声音都轻了不少。

纪霆舟手指在桌上扣了一下,目光扫过显示器旁边的两只小狗。

“不用。”

陈默一下想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了:“抛去‘鸦’的那部分,这对纪念这个年纪来说会不会有点难度,你忍心?”

纪霆舟翘起一条腿,想到前几天纪念说对脊椎不好,又放下了。

“她比你想象中厉害的多,你我还能护她一辈子?”

陈默沉默了。

他是捡回一条命的人了,这个道理他比纪霆舟懂得多。

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来临,恨不得将自己毕生经验都一股脑儿塞给小孩的滋味,可实在太不好受了。

其实药剂这事儿很好解决,陈默奔波了两天就打算顺手解决了,但既然纪霆舟这么说,倒也确实适合用来锻炼自家小孩。

他脸上突然带了笑:“那既然这样,不然再增加一些难度好了。”

春风满脸,一派正人君子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跟魔鬼没什么两样。

纪霆舟听完都想把纪念叫过来,让她看看平时被她挂在嘴边全世界最温柔的舅舅真实面目是个什么德行。

估计小孩会气的把屎糊在他脸上。

想象一下,竟然还挺爽的,就是脏。

“还有,万能解毒剂虽然好,但市场上已经开始出现复刻产品,市价压的很低,那几家医院估计早就想解约了,这次事件刚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陈默靠在纪霆舟桌边,这么多年来了,他来这儿跟自己家似的,倒也姿态放松。

纪霆舟唇边也挂起了适当的讥讽笑容:“是吗。”

却没接话。

陈默这个老狐狸,别以为他没听出他的潜台词。

不就是在说纪家的药剂师江郎才尽了,怎么没有新作品了。

他要是接了,话题就会延伸到药剂师身上,陈默以前屡次栽在药剂师手上,想揭开对方真面目已经很久了,奈何纪霆舟这么多年严防死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去。

恐怕锻炼纪念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真心实意,剩下的则是想借机接触药剂师。

见纪霆舟不肯接话,陈默佯装遗憾地摇摇头:“啧。”了一声。

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这么多年了,竟还是没找到机会去探究纪家背后的药剂师真面目。

纪霆舟越是看护的紧,他越是想知道。

“护的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纪念……”

他玩笑似的低声嘟囔了一句。

....

纪念在知了跟魏杨陪同下将贺响叠的金元宝,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全都烧给了大蛋,还写了表文,怕被其他东西抢了,或者到不了小狗那里。

做完这一切,纪念又陪着它说了会儿话,这才沿路慢慢走回去。

其实心里还是痛的,路过它住的地方,看见它的照片跟喜欢的玩具时,脑子都会空白一瞬,心脏钝痛。

但是大蛋要是看见她每天私底下哭丧着一张脸,估计也不会开心。

这份痛苦无法消失,但可以浸泡在家人跟朋友的关爱中,慢慢缓解。

...

“顾家给我发了请帖,但是我觉得还是别去了,等在贺响家里给他惊喜。”

课间时候,沈清棠贺响还有陆京怀都过来了纪念座位这边,商量着周末顾修远生日的事情。

沈清棠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纪念的表情,才低声道:“我觉得顾修远大概也不希望你去。”

大蛋是在生日第二天去世的,这才几天过去,顾修远的生日就要到了,这在往年,相近的生日谈起来都是一件好事儿,但其中一方去世后,反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