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玉问:“我此前有没有一个簪子落在东宫,玉兰花样式的?

吴怀转了转眼珠,似在回忆,这时,门外响起了交谈声。

低低的交谈声被风吹进殿内,姜吟玉碎发拂面,一?就认出了那道男子声线属于谁。

他的声音如碎玉敲冰般温和,姜吟玉听了,浑身僵硬成一条线。

那人迈开步子,朝殿内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她心尖上。

他一双秾丽修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声音低柔道:“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魏宰相:三郎右手快废了!

皇帝:不是还有左手吗?

50、雀儿

积雪压枝, 窗外雪光照入,在姜吟玉脸上浮动碎玉般流光。

清晨时分,姜曜对她说的一席话, 仍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她心中浮起怪异的感觉, 努力不去回忆, 然而这一刻他搭在她左肩上手,轻轻抚摸她,在提醒她曾经二人亲密相处的样子。

她记得自己在行宫秋夜为他跳舞,他看向自己炙热的眼神, 滚动的喉结;她也记得,自己醉酒的第二日,他来兴师问罪, 手搭在她肩膀上游走,迸溅出的颤.栗;更记得自己一次次主动抱他,他从最初对她抗拒, 到后来慢慢地接纳。

他说要娶她为妻,何时动了这样的心思?

姜吟玉扪心自问,自己对姜曜的感情。

一直以来都是兄妹之谊。她喜欢敬仰他, 想要靠近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从小对他的依赖,也因为兄妹之情,才敢这样和他亲密。

可若现在,让她将感情一下转变到男女之情上,她恐怕只敢龟缩在自己的壳子中不出来。

她不知怎么面对他对自己情意, 更不敢细思二人从前相处的过往。

姜吟玉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异样,转身起来, 唇角带笑:“皇兄。”

今日姜吟玉一身雪青色的宫裙,腰坠流苏,转身时发出泠泠的轻音,乌发松松挽着,有几束披散在后腰。

姜曜问道:“好些了吗?”

姜吟玉道:“好多了,昨夜是我情绪崩溃,现在已经冷静,多谢皇兄将我带回宫中。”

她笑容轻盈若雪,美目中波光流转。

姜曜道:“魏家的事我会处理好,这段时日,你就在东宫好好休息。”

姜吟玉道:“可我总得出去,在这里麻烦皇兄,我心中过意不去。”

“不必内疚。”

姜吟玉听到这话,内心又是一颤,与他目光对视。

他的眼睛漂亮极了,像是深邃的旋涡,带着一种夺魂摄魄的力量,看着他,内心会浮起一份不确定感,只觉所有埋葬在最深处的想法,都会被他毫无保留看穿。

她转过身,握起案几上的茶盏,轻啜了几口,假似在饮茶,实则是在避开姜曜的目光。

姜吟玉指尖握住茶盏,就觉身后有人贴近,被握住右手腕。

她手心不稳,茶盏一晃,顿时在裙面上洒下一大片茶水。

姜吟玉手忙脚乱去擦拭,姜曜看着她的动作,问:“手上的纱布湿了吗?”

姜吟玉将身子正对着他,伸出右手掌心到他面前。

昨夜她拿匕首刺伤魏宗元,自己却也在挣扎中受了伤,这层纱布是姜曜抱她回来,在她昏迷时,帮她包扎的。

姜曜方才来握她的手腕,就是要给姜吟玉换纱布。

他看纱布潮湿,血痕映出来,拉着姜吟玉,到小案几前跪坐下,帮她换药。

湿透的纱布被解下,随意地扔在紫檀木几上,水痕顺着纱布边缘一滴滴落下,沾湿了二人交叠在一块的衣摆。

姜吟玉眼睫低垂,看着他的手上动作,偏着脸,几乎能感觉他的呼吸挨着她的面颊……他的呼吸是热的,给她上的药膏却是冰凉,指尖在她掌心涂抹打转。

他脸微微偏了一下,姜吟玉也偏开脸,感觉他的呼吸追随而来,声音低沉擦过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