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耳珰空灵清透,下坠着三道珍珠。

姜曜手从耳珰上拿开,看了会道:“很好看。”

他让她坐到另一侧,要帮她穿左耳的耳洞。姜吟玉轻抿唇瓣,心生退却之意,询问他能否只穿一边。

姜曜问:“你觉得能只穿一边吗?”

自然是不能。

他指尖贴过来,姜吟玉有些害怕,在那根银针就要刺入她肌肤时,听他问道:“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姜吟玉在铜镜里与他对视,被他滚烫的视线看得心口发烫。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睫颤抖,目光变得慌乱,也不知是在害怕那根即将到来的针,还是在害怕他。

半晌,她终于颤声道:“有。我错了,不该没有和皇兄说一声,就离开东宫,让皇兄你担心。”

她看到镜子里,他那双眸子弧度温柔,眼尾风流,里面却如深海一般,藏着看不透的波澜。

在她倍感煎熬时,耳畔终于传来他轻轻“嗯”的一声。

下一瞬,姜吟玉耳垂被刺穿,鲜血流出,落到他掌心中。她疼得身子前倾,眼中掉下几滴清泪。

姜曜却已经帮他把珍珠耳珰戴好。

那火辣辣的刺疼,让姜吟玉下意识去解耳珰,被姜曜的声音提醒道:“一时半刻不要解下来,不然耳洞合上了,还要帮你再打一回。”

姜吟玉手悬在空中,指尖展开又蜷缩起。

姜曜看着她,问:“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姜吟玉知道他这样说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的错误所在。

更知道,他是在借着穿耳洞一事,来惩戒自己。

所以她低垂着乌发,好半天,张开复述道:“知道,哥哥是在告诫我,要乖乖待在东宫,不许再随便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穿耳洞这个梗很久啦。

27、流言

晴阳透过窗纸, 朦朦照进来一束,姜吟玉面容迎着光亮,如冬日晴雪一般纯净。

那只明月珍珠耳珰, 摇曳生姿, 轻贴在她颈侧。

她姿态安静乖顺, 诚恳地和他道歉, 似被他欺负,受了委屈一般。

姜曜伸出手,替她将碎发理到耳后,柔了语气:“没有训诫你的意思, 只是让你听话一点,乖一点。”

少女点点头,耳珰轻动, 垂落到他手背上。

姜曜揉了揉她耳廓,道:“卫燕已经伏法,你可放心, 不会有人再来威胁你的安全。”

姜吟玉睁大眼睛:“真的吗?

姜曜背脊上伤痕发作,起身笑道:“天亮了,你再休息休息, 我出去换药。”

姜吟玉哪里还能睡得着,提起裙裾,赤足出去追上他,询问前因后果。

**

昨夜?了一场雨,将皇城上?荡涤得一干二净。

翌日一早,卫侯府遇袭一事, 便震惊了朝野。

听闻昨夜,君侯府上遭人偷袭, 火光弥漫,卫侯在厮杀中不慎中箭,身中剧毒,如今躺在床榻上,瘫软成一团,起都起不来。

不过据说也快不行了,奄奄一息,全靠药汁吊着最后一口气。

今日朝堂上,那道萦绕在众人心头的阴影一?消失,大臣们直起腰杆,一扫以往萎靡之气,神清气爽地交谈。

不过,卫侯府遇袭一说,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实在经不起推敲。自问想想,天底?真有人敢去卫侯府干这等不要命之事?

众臣当然清楚,这只是对外的说辞,真正的内情,显然是卫侯触犯皇家,被上面人动刀子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皇家势力逐渐衰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以疲软萎蔫之躯,居然也能将势滔天的卫侯一党给镇压了。

至于谁有这个能力做到,众人心里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东宫。

太子身体已经好转,近来常召手?臣子密切议事,除了他还能是谁?

今日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