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豹尊者终于将荐信写好,给她递了过去。
“多谢前辈。”姜小满乖巧地行礼。
将要接过时,尊者却忽然一顿,道:“虽说凌家小崽子心仪于你,但这还不够。要想成为仙侍,还得通过两位蓬莱上仙的考核。”
姜小满眨着眼睛,“上仙的考核有什么标准?”
铁豹未开口,司徒燕却抢着答:“我记得卷宗里所说的是,熟记律令,修为精进,技法娴熟,不染邪魔都莫过是些基本的东西,姜妹妹你肯定没问题。”
姜小满心却咯噔一下。
不染邪魔
这条她似乎不太能过得了。
铁豹未察觉她的异样,只道是交完了荐信,便将笔甩给一旁的徒儿,慵懒地伸了个胳膊。
“本座好久没遇见过像你这般有灵性的协应了,会躲、会打,还会佯招寻弱点。真想把你拉进本座的讨魔队伍里!”
司徒燕提醒:“师尊,姜妹妹可是辰弟弟不对,仙君的协应。”
又被好大徒刺激一下,铁豹这番撅起嘴来,默不作声。久之,才摇头叹道:“可惜咯,好协应总是给别家抢了去。”
话音未落,似想起什么,转而一笑,“不过,说起来,你倒是第二个以协应之位,把本座逼得这般狼狈的人。”
姜小满听得好奇,“第一个是谁啊?”
这番发问,却半晌无人作答。
铁豹尊者与一旁收拾笔墨的女徒弟对视了一眼,司徒燕抖了抖眉毛,默默低头继续收拾手中的东西。
姜小满则偏头,愈发好奇。
铁豹终是清了清嗓子,拢了拢盘坐的腿,笑道:“不管了,今日开心,本座偏得讲!其人正是那凌二公子的娘亲,那位当年人称‘踏雪无痕’的凌蝶衣!”
“蝶衣前辈?!”姜小满惊呼。
秃头尊者笑呵呵,顺手摸了一盘胡豆来,一面津津有味吃着,一面饶有兴趣说起了往事:
那描述里的凌蝶衣是轻灵飘逸、身法独步。常着一袭粉衣、持一把寒星剑,一手‘流云蝶舞’神乎其技,舞得出神入化,莫测难追。更是在三十年前的玄阳宗比武擂台上、直将个壮硕的灰衣男子打得怀疑人生。
“那时本座还不是铁豹,年轻气盛、想凭锏法打遍天下,结果却在擂台上遇到了她。不管本座如何凶猛进攻,她那柔剑却总能将攻势一一化解,让每一锏都打在空处。她从不主动进攻,反以退为守,像飘飞的蝴蝶,根本摸不着边儿,让本座愈发困顿疲惫”
最终男子气竭、一跪在地,一柄剑横在了他脖间那一刻,他不得不认输。
姜小满听得入神。
却不禁隐隐间想起了那日桦林中,离别之前,文梦语道过的一事来
【
那时,风吹桦林。
文梦语站在微风中,短发随风轻扬,眸中透着一抹忧郁:“虽说今日与诸家掌权者对峙了一番,解开了不少疑团,但无意中却被我诈出了更诡秘之事。”
姜小满问:“更诡秘之事?”
文梦语不紧不慢,缓步在石间行走。
“凌家似乎另有幕后操控之人,极力隐瞒一些已尘封的旧事而这些旧事,却让我不得不将它与仙门中的一桩秘事联系起来。”
言及此处,她停下脚步,神情愈发凝重。
“我曾读过的记忆中,有些北渊小卒谈论,战后他们的君上被秘密关押在大漠之地,玉清门的暗号中那地方名为‘魔窟’。每隔一百年,都会有一个仙门修士被秘密遣送到那地方去,但之后下落如何,便再也无人知晓。”
姜小满听得浑身发寒。
“送修士入魔窟!?是送去给北魔君吃吗?”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脑中浮现出某些江湖传闻中圈养猛兽的异习,又或是某些地方送童子作祭品拜河神等陋俗一般。
按羽霜所言,翰渊之人吸食天外灵气可大补北魔君难道便是那种饿了会吃人的魔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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