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痛心的看着她，“顾一然，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

顾一然这一刻绷不住了，扭过来擦了一把泪，“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我亲爹不喜欢我，是因为嫌弃我是个女孩儿，因为我深刻的记得，小时候他对邻居家的小男孩儿，比对我要好一百倍，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是不是从垃圾堆捡来的。”

“呵，没关系，因为我在他那儿得不到的爱，全都在我二叔身上得到了，你让我觉得我和顾子舟是一样的，同等的，公平的，我甚至想，以后会和顾子舟，一起养你。”

说到这儿，她喉头哽住，“可是昨天...... 我才发现我错了，亲的就是亲的，我怎么可以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怎么可以仗着你疼我，就赖在你身边，肆无忌惮的享受你的爱，那本该是一份完整的属于顾子舟的父爱，我来分一半，凭什么？”

顾一然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为什么爷爷......爷爷他也不要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顾永衍的眼睛也红了，抽了下鼻子，恨恨的说，“你竟然说出这种话，顾一然，这么些年，咳、咳，我疼你都是假的？我拿你当自己孩子，不比子舟差一点儿，你就这么伤我？”

“你不留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亲口说出来要我走的话？”

顾永衍抖了抖嘴唇，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能说他将不久于人世，不想让她看着他死吗？

“你，你，你让我怎么办？一然，那是你爸妈，将来，这个世上你最亲的人。”

“那你呢？你不是我最亲的人？爷爷不是？”

顾永衍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偏过头去用手掌蹭了一把泪。

看着她哭肿了的眼睛，哭红了的鼻子，他心疼的走过去抱住她，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对不起，丫头，二叔错了，二叔不是不想留你，实在是，......实在是不得已。”

顾一然又哭了，委屈的抱着他哭，泣不成声。

顾永衍疼惜的揉着她的后脑勺，暗自抹了把泪，“别哭，听话，不哭了，我们回家。”

良久，哭声渐止，顾一然才从他怀里出来。

顾永衍给她擦了擦泪，转身又咳了两声。

“你怎么了？”

顾一然瘪着嘴问。

“感冒了。”

“吃药了吗？”

顾永衍点头，淡淡的笑了笑，“吃了。”

随即拍了拍她的后肩，“走吧，回家。”

顾一然低头抠着手指，“我还在上班呢。”

第163章 那女人也在这上班？

顾永衍看了她一会儿，说，“行，下班我来接你，晚上我们去爷爷那儿吃饭。”

顾一然点了点头。

顾永衍转身走。

“二叔！”

顾一然喊了一声，跑过去抱住他，脸埋在他肩膀上，“对不起，我刚才那么说你，我，我不是真的怨你，我只是，不想离开，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你别生我气。”

顾永衍大手拍拍，“傻丫头，二叔知道，都知道。”

电梯打开，燕楠玉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永衍时，瞳孔微缩。

他进来，她出去，两人擦肩而过。

燕楠玉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瞥向他，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她转过身盯着下行的红色箭头，眼神略复杂。

站了几秒，才离开。

顾一然回到位子上，深呼吸稳了稳心神，继续干活。

吴经理趴在办公室门口瞅了她很久，走过去胳膊交叠着趴在桌子的隔断上，试探性的问道，“一然，顾总找你什么事呀？”

“想知道啊？你可以去问他。”

“哎，你看你。”

吴经理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就暖言暖语的安慰她，东拉西扯，最后才引出他想问的话，“你和顾总，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