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清澜染着水光的唇微微张启，未尽的话语被骤然爆发的龙吟吞没。

地宫四壁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光痕，他们脚下冰层寸寸龟裂，露出埋藏二十年的楚家祭坛。

祭司发出非人的嚎叫，残躯在七星阵中灰飞烟灭。

首领趁机挣脱星链想要遁走，却被茅云逸掷出的湛卢剑当胸穿透。

剑锋钉入祭坛中央的瞬间，三百六十盏长明灯自地底升起，照亮楚清澜苍白的笑颜。

"楚家真正的周天阵，从来不在玉牌上。"他指尖轻触灯焰，映得眉心血痣妖冶如星，"而是在......"

喘息突然加重，楚清澜身形晃了晃，被茅云逸拦腰扶住。

溢出的鲜血染红两人交叠的衣袖，星辉修补的经脉终究承受不住连续催动命格。

茅云逸将人打横抱起，踏着长明灯走向祭坛后的暗道。

楚清澜虚虚揪着他衣襟，染血的睫毛轻颤："你何时发现我故意泄了命星气息？"

"从你故意让噬魂铃近身开始。"茅云逸低头蹭开他颈侧凌乱的发丝，鎏金瞳孔映着蜿蜒血迹，"但下次再敢用心脏当阵眼......"尾音消失在彼此交错的呼吸里，楚清澜轻笑时震动的胸腔贴着对方心跳。

暗道石门关闭的轰鸣中，谁也没注意到祭司消散处凝聚的黑雾。

一缕蜃气顺着星辉残留的轨迹渗入石缝，悄然缠上楚清澜垂落的袖角。

当茅云逸将人放在铺着鲛绡的玉台上疗伤时，地宫残存的浑天仪碎片突然开始共鸣。

"怎么了？"楚清澜按住茅云逸把脉的手。

"西南三十里处的灵力波动。"茅云逸皱眉望向震动传来的方向，真理之瞳尚未恢复的视野里闪过模糊画面，"像是......"

未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楚清澜忽然察觉掌心相贴处传来异样震颤，抬眸时撞进茅云逸骤缩的瞳孔那人眼底的金芒正被诡谲紫雾侵蚀，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剑尖却缓缓转向自己心口。

暗处传来铃铛轻响。

暗红雾霭顺着剑刃攀爬，茅云逸手腕翻转的刹那，湛卢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楚清澜心口。

冰晶凝结的声响在楚清澜指尖炸开，北斗星纹自他瞳孔深处浮现，堪堪抵住离咽喉三寸的剑锋。

"云逸！"楚清澜喉间溢出破碎的呼唤，指尖星芒化作锁链缠住茅云逸腰身。

那人鎏金色的瞳孔蒙着紫黑雾气，颈侧暴起的青筋里竟有细小的蛊虫在游动。

暗处传来三声铃响。

青铜兽首突然同时喷出磷火，将整个地宫照得鬼影幢幢。

楚清澜借着星辉翻身跃上冰棺，足尖点过之处炸开二十八道星芒。

他雪白的中衣浸透冷汗，后心撞在浑天仪残骸上时，终于看清穹顶倒悬的千面铜镜。

"镜中月......"楚清澜咳着血沫在冰面画出九宫格，指尖星火点燃最后一笔时，茅云逸的剑锋已劈开他鬓边碎发。

真理之瞳映着漫天镜影，本该看破虚妄的金芒此刻却浸满杀意。

楚清澜忽然松开防御的手印。

剑刃刺入皮肉的闷响中，他迎着茅云逸的剑锋扑进对方怀里。

温热血珠溅上冰棺表面的星宿图，楚清澜染血的唇贴上茅云逸耳垂："贪狼移位第三夜，荧惑守心之时......"

笼罩茅云逸双眸的紫雾突然剧烈震荡。

楚清澜趁机并指点在他眉心，北斗纹路顺着血脉蔓延，将两人腕间相连的红线染成鎏金色。

地底传来龙脉震颤的轰鸣，湛卢剑突然脱手悬在半空，剑身映出三千镜影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