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云逸的重剑正抵在青铜莲花灯盏上,剑尖刺入的裂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血。
"你们以为..."灯盏里突然传出沙哑的冷笑,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声的叠加,"能斩断轮回的因果?"
楚清澜的星纹突然迸发刺目银光,他抓住茅云逸的手按在灯盏缺口:"看清楚了!"蛊毒顺着裂缝钻入的刹那,两人同时看到灯芯深处蜷缩着的身影那竟是三年前被先帝赐死的国师!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凝固的金色雕塑纷纷炸裂。
茅云逸抱住脱力的楚清澜疾退,却见那些飞溅的金液在空中凝结成新的咒文。
青铜门方向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脉深处苏醒。
"原来都是傀儡。"楚清澜喘息着扯下染血的发带,星辉在染血的绸缎上勾画出繁复阵图,"云逸,借你蛊王血一用。"
当茅云逸割破掌心将血滴在阵图中央时,整个地宫突然响起万千梵唱。
那些正在成型的咒文突然扭曲成挣扎的人形,莲花灯阵的青焰全部转为银白色。
楚清澜的瞳孔映出星辰湮灭的异象,突然将阵图拍向地面:"破!"
地底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青铜莲花灯盏轰然炸开。
飞溅的碎片中,那半张染血的绢帛飘落到茅云逸剑尖。
与此同时,三头六臂的怪物发出最后哀嚎,金色身躯如融化的蜡像般坍塌。
然而胜利的曙光尚未降临,炸开的灯盏底座突然浮现出旋转的星图。
楚清澜脸色骤变,他认出了那个图案这正是三年前导致国师府三百口人暴毙的"荧惑守心"凶局。
地宫穹顶开始剥落碎石,青铜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
茅云逸突然将重剑插入星图中心,蛊毒与残留星力碰撞出的紫电照亮了穹顶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九盏血色宫灯,每盏灯下都悬着具身披龙纹铠甲的干尸。
"看来..."茅云逸抹去嘴角血痕,将摇摇欲坠的楚清澜护在身后,"有人等不及要开棺验尸了。"他的重剑发出兴奋的嗡鸣,剑身蛊纹竟开始吞噬四周逸散的星辉。
而楚清澜染血的指尖,正悄悄在袖中掐算着某个致命的变数。
穹顶剥落的碎石簌簌砸在青铜柱上,九具龙纹干尸的眼窝同时亮起猩红光芒。
茅云逸的蛊纹重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竟浮现出与血色宫灯如出一辙的符文。
"是血祭养尸阵!"楚清澜染血的指尖掐住北斗星位,"三年前国师府惨案时,钦天监曾记载过天象异动"他话音未落,距离最近的干尸突然张开下颌,喷出裹挟着金粉的毒雾。
茅云逸的瞳孔瞬间转为暗金,揽着楚清澜旋身避开毒雾。
重剑划过的轨迹在空中凝成墨绿色屏障,将飘落的金粉灼烧成青烟。
在毒雾散开的刹那,两人同时看到干尸胸口镶嵌的玉牌正是先帝赐予戍边大将的虎符残片。
地宫四壁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与穹顶血灯遥相呼应。
楚清澜的星纹突然刺痛起来,那些原本沉寂的青铜柱竟开始缓缓转动,柱身咒文如同活物般游向中央的破碎灯盏。
"原来如此。"茅云逸突然冷笑,剑尖挑起飘落的染血绢帛,"所谓荧惑守心局,不过是用三百冤魂温养这些尸傀。"他的蛊毒顺着剑身渗入绢帛,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显现出暗红纹路那竟是边关十二城的布防图。
楚清澜的星辉突然缠住最近的三具干尸,星光触及龙纹铠甲的瞬间,铠甲缝隙里突然钻出无数透明蠕虫。"他们用虎符调动地脉龙气,借尸傀重铸兵权!"他话音未落,九具干尸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