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云逸突然翻身将人压在青石板上,失焦的瞳孔映着楚清澜眉间溃散的血纹:"你的星辰脉象在逆行。"他扯开对方浸透星屑的衣襟,心口紫微垣的篡改星图竟在吞噬附近血脉。
楚清澜轻笑一声,染血的指尖描摹茅云逸紧绷的唇线:"云逸可知...破阵时那些青铜灯里燃的是我的心头血?"话音未落便被堵住唇齿,茅云逸咬破的舌尖将紫鳞粉解药渡入他喉间。
金纹在两人相贴的额间游走,将逆行的星脉暂时封入井宿方位。
当晨雾漫过残破的朱红宫墙时,楚清澜在茅云逸膝头昏沉睡去。
秘匣中的证据铺在青石板上,映着茅云逸用血画出的关系网。
他指尖缠绕着楚清澜散落的发丝,将解下的玉带钩浸入药酒那上面嵌着的七颗东珠,正对应昨夜被篡改的北斗七星。
"别动。"楚清澜在梦呓中攥紧他的袖角,眼尾血纹褪成淡粉的星痕。
茅云逸凝着那人苍白的唇色,突然俯身咬开装着紫鳞粉的银囊。
细碎金粉落进楚清澜衣领时,他借着药性恢复的短暂视力,看清了对方锁骨下方新浮现的玄武纹印。
暮色四合之际,冷宫残破的铜门突然震颤。
茅云逸将尚未苏醒的楚清澜藏进枯井,秘匣证据缠在浸过药酒的束腰里。
当他握着楚清澜的星刃割破掌心时,井底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清响本该被封死的井壁裂开暗道,露出先帝时期星官留下的逃生密道。
"看来楚家的星辰谋略..."茅云逸拭去唇角血渍,背起昏睡的楚清澜踏入暗道,"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破局之棋。"
暗道尽头的水声里混入错杂脚步声,茅云逸的金纹在黑暗中灼烧视觉神经。
当他摸到石壁上熟悉的黎氏家徽刻痕时,怀中的楚清澜突然颤动睫毛,未执星刃的那只手轻轻覆上他染血的指节。
宫墙外的打更声漏进一丝,却裹挟着铁甲摩擦的冷意。
第6章 第6章
暗道尽头的水帘被火把映成血色,茅云逸背靠湿滑石壁,喉间泛着紫鳞粉的灼痛。
楚清澜垂落的发丝扫过他颈侧,玄武纹印在幽蓝水光中泛着诡异波动。
"好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黎玄墨锦衣上的金蟒在火光中游动,三十名黑甲卫封死所有退路。
他的谋士正把玩着淬毒弩箭,箭尖对准楚清澜心口。
茅云逸的瞳孔突然泛起鎏金色,这是能力发动的征兆。
他看见黎玄墨周身缠绕着七重谎言幻影,最外层正化作毒蛇形态朝自己扑来。"黎大人想要证据?"他故意松开束腰,秘匣在药酒浸染下渗出朱砂色液痕,"不如先解释为何先帝时期的赈灾银会刻着黎氏暗纹?"
水幕突然炸开,三支弩箭破空而至。
楚清澜在剧痛中睁眼,星刃划出银色弧光将毒箭绞成齑粉。
他苍白的指尖按在玄武纹印上,星辰谋略启动的刹那,整个暗道穹顶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光斑。
"东南巽位,七步。"楚清澜的耳语混着血沫,茅云逸已踏着星辉掠至黎玄墨跟前。
黑甲卫的刀锋砍中残影时,染血的秘匣重重砸在刻着黎氏家徽的石壁上。
羊皮卷轴在机关启动声中展开,二十年前的血书与赈灾账簿的朱批并列。
黎玄墨脸上的笑意终于凝固那上面赫然是他父亲与户部侍郎交易的密文,还有他模仿楚清澜字迹伪造的通敌信。
"不可能!"谋士的弩箭转向人群,"这些都是..."他突然捂住喉咙,惊恐地看着自己袖中暗藏的毒针正扎在颈侧。
茅云逸的金瞳渐渐渗血,方才他用尽最后一丝能力扭转了暗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