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画没有回答，用试探的目光看苏时眠。

“其实……没有太伤到我，”苏时眠叹了口气，“在发现他偷东西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不喜欢他了。”

他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酝酿该说的话。

洛白画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许久，苏时眠才重新出声。

“我要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隐瞒，大家就会知道他是我的网恋男朋友，那才是真的丢脸。”

“我应该早点听你的话的，”苏时眠声音轻了几分，“我看人的眼光确实不太好，网恋遇到骗子也分辨不出来……如果不是你和商祁夜帮我，我可能会等到被骗光了零花钱才能反应过来。”

“这不怪你。”洛白画有点怜爱。

“那块表拿回来了吗？”苏时眠抬起眼睛，看着洛白画，换了话题，“商祁夜没有生气吧？在他的生日宴上发生了这么糟糕的事情。”

“拿回来了，”洛白画放柔话音，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商祁夜没生气，我已经准备了能哄他的礼物。”

苏时眠听到这句，忍不住皱眉：“所以那一箱的tao……”

“不是！”洛白画耳尖蓦地发烫，立刻否认，“我真的没打算和他做那个。”

“那就好。”苏时眠重新低下脸。

一旦安静，苏时眠的脑袋就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那块漂亮的表，一会儿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扔的那一箱tao，过了一会儿，脑袋中只剩下以前赵佚和他聊天的历史记录。

那些话语，字里行间……确实没有任何爱意。

他怎么会上当的？

一行温热的液体倏然从脸上划过。

苏时眠茫然地抬起脸，伸出手，在脸上碰了一下，碰到透明的泪水。

下一瞬，柔软的纸巾贴到了他的脸上。

洛白画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叠纸巾，抽出一张，帮苏时眠擦眼泪。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难过，你别憋着，想哭就哭。”洛白画声音很轻，“没关系。”

苏时眠动了动唇，一句“我没想哭的”到了嘴边，却因为哽咽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忍不下去了，蓦然将脑袋埋到洛白画怀里，抱着纸巾，咸涩的泪水像断了线的手串一般滚下来。

“我……”良久，苏时眠边哭边问，“我真的那么糟糕吗？我只是……”

只是因为不懂爱，也没有感受过太多爱，所以想要找一个人爱他而已。

“你不糟糕，”洛白画拍着苏时眠的背，认真说，“你很善良，也很大方，虽然有时候脾气让人猜不透”

“等一下，”苏时眠抽噎着说，“我有预感，你接下来的话不是夸我……我就只有这两条可夸吗？”

洛白画：“……”

洛白画努力措辞，只说好的：“你好看，有钱，对喜欢的人很好，懂得给予，还……坚强。”

苏时眠陷入沉默。

他现在还因为网恋被骗而趴在弟弟怀里哭呢，最后一个优点凑数凑的太明显了吧？！

“算了，”苏时眠吸了吸鼻子，“不为难你了。”

哭过一场后，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他明显好了很多。

“我以后再也不网恋了。”苏时眠下了结论。

洛白画瞬间欣慰，忍不住抓住苏时眠的手：“我支持你。”

“我也不会再为男人哭了，”苏时眠说，“我要封心锁爱。”

洛白画犹豫了一下，思索权衡后觉得可行：“在你遇到靠谱的人之前，我也支持你。”

“现在，我要回家睡觉。”苏时眠揉了揉哭到泛肿的脸，站起身，“小画，你不用送我。”

洛白画觉得不放心，没有再支持，站起身，将苏时眠送回了家。

他以为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但从苏时眠家中离开后，商祁夜的生日宴竟然已经要结束了。

手机在寂静的夜色中轻震了一声，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