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风放低音量,嗓音响在苏时眠耳边:“别说话,跟我走。”
他迈开长腿,转向吧台,以一个有些亲昵的姿势带走了苏时眠。
身后,醉醺醺的陌生男人看到苏时眠被带走,皱起眉,又回到了桌子旁,低骂着说醉话。
秦宥风的步幅大,苏时眠几乎要跟不上,走两步就得小跑一步。
“发生什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苏时眠紧张地捻着衣袖布料,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秦宥风没有看苏时眠,也没有放慢脚步,沉默了几秒,平淡开口:“刚才有个喝醉的客人好像要找你搭讪,他在这里闹过事,所以我准备带你去吧台,我们在机场里见过一面。”
苏时眠在商祁夜的生日宴上喝的酒已经快要醒了,但思考能力并没有恢复,低下头在脑袋里重复想了三遍,才反应过来秦宥风的话。
哦,原来不是要拐卖他,而是帮他。
还有,他们在机场见过……?
十秒过去。
苏时眠终于从记忆深处扒出了他认错人的那个小片段。
他骤然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要被尴尬撕裂。
“那个……”苏时眠停下了脚步,艰难地拨开秦宥风的手,“谢谢你,我觉得我该走了……”
他们恰巧也到了吧台旁边。
秦宥风顺势放开苏时眠,“嗯”了一声,向不远处的方向指了一下:“从那里可以出去。”
闻言,苏时眠挪了一下脚,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想起来了,门外有疑似持枪的劫匪,他的手机还没电关机了,身上没有现金,连叫车回别墅都做不到。
秦宥风不明白苏时眠为什么说要走又不动,但他已经帮完苏时眠了,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秦宥风端着倾倒的酒杯,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道力度却突然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袖。
“那个……”苏时眠不自觉放软了声线,因为莫名的紧张而有些语无伦次,“我还是不走了吧,我手机没电了,等到天亮我再走,你这里有没有充电的地方?我充好电后就把打翻的酒钱赔给你……”
苏时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了。
然而,秦宥风似乎并没在意,用一贯的声线说:“也可以,吧台左侧有充电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苏时眠松了口气,快速点了好几下头。
他像个小尾巴,跟在秦宥风身后,找到插座和充电器,给手机充上了电。
空气凝滞了几秒。
苏时眠意识到秦宥风还没走,他有些疑惑,下意识看向对方的方向,然后发觉秦宥风不走的原因是他一直拽着秦宥风衣角,没松手。
草啊!
苏时眠的脸一下子红了,猛地松开手。
果然,下一秒,秦宥风就迈动脚步,离开了吧台,一个字都没多说。
苏时眠:“……”
他忽然又有点不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问什么对方答什么,没问题了就立刻走,像个人机。
不知是什么原因,手机的电充的很慢,苏时眠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也没攒足开机的电量。
他的视线不由得飘向吧台后方琳琅满目的酒柜,一瞬间做出了决断。
喝一点点,就当是消磨时间了。
几分钟后,苏时眠拿到一杯柠檬马天尼,坐在吧台前,慢慢小口喝着。
他的头发在奔波一晚后变得有些乱,垂在额前,投下一小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没有遮住眼底的亮色,是不经意的精致。
调酒师盯着苏时眠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凑过来搭话:“你是华国人吧?”
苏时眠抬起眼皮,警惕拉满,“嗯”了一声。
“别害怕,”调酒师连忙解释,“我也是华国人,是秦宥风的朋友,我有点好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苏时眠咽下口中的酒,舌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