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吗?”心尖狠狠一缩,路酌又问。

洛白画蹙眉,想起自己已经扎完根,是成熟的小草了,于是摇头:“应该没有。”

“真的喜欢我吗?”路酌几乎要落下泪。

这个问题,洛白画是笃定的:“嗯。”

路酌难以形容他的心情。

来的路上,他想的更多的是被拒绝的结果,可是。

可是上天在垂怜他。

老婆说,喜欢他。

路酌彻底红了眼眶,顾不上任何其他事情,拿出戒指,紧张到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套到洛白画的无名指上。

纤瘦的指节与银亮戒圈很是相配,衬得洛白画清隽到极点。

路酌的目光在戒指上粘连片刻,心中的钝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腔喜爱情愫。

只是,须臾,他突然想起一个煞风景的存在:“那陆归澜……”

“你和他一样啊。”洛白画歪了歪脑袋。

“一样?”路酌的呼吸微微凝滞,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欣喜充盈遍体。

路酌不是没有顶替姓陆的的想法,他已经做好了熬几十年的准备,准备从小三一步步向上晋升。

只是,他没想到,老婆一开始给他的定位就超越了小三,变成了和正宫一样的定位。

这太好了。

老婆对他的爱,已经多到让他幸福到无言了。

路酌牵住洛白画的手,十指相扣,轻轻弯唇,怀着贪恋,吻了吻洛白画的指尖。

“我好幸福。”他轻声道。

洛白画缩了缩手指,纠正:“你姓路啊。”

路酌被逗笑了,顺从地点头,认了错。

直到此刻,路酌才注意到洛白画穿的不是常服,而是浴袍。

作为正常成年人,路酌能联想到,老婆和归澜回家,又换了衣服代表什么。

他内心打翻了醋缸,正想开口诋毁归澜几句,脑海中却蓦地蹦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老婆身上没有痕迹,神态也很正常,完全不像事后。

姓陆的甚至不在一层陪着老婆,是不是说明……

对方不行?

算起来,从老婆离开酒店到现在已经两三小时了,若是真的有欲望,怎么能什么都没发生?

陆归澜不行。

迟迟不现身,可能在等药效。

意识到这点的路酌思绪翻涌,骤然增长了数倍信心。

一丝夜风拂起,吹皱少年发丝。

路酌产生了想把洛白画带走的冲动。

不过。

就在这瞬。

突然间,公馆内沉木楼梯上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穿着浴衣,发丝微湿,刚刚解决完小归的归澜。

通明的灯光倾泻而下,落在归澜脸上,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好似半数置于黑暗之中,阴沉难掩。

也是,没有人能在发现老婆深夜和别人牵手、站得很近后还有好脸色。

看到归澜,路酌的面色也冷淡下来,思绪中忽然浮起不少复仇的念头。

若是放在几小时前,他还会对归澜有几分忌惮。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洛白画说他们是平起平坐的。

青春没有售价,偷家就在当下。

想到这儿,路酌没有犹豫,在归澜的注视下,偏过头,捏着洛白画的下巴,有些重地吻了过去。

温热的唇覆上洛白画的唇角。

路酌知道自己还未痊愈,怕突如其来的高烧传染洛白画,努力屏住了气息,也没有撬开唇关,仅在洛白画的唇瓣周围一下下地啄吻。

但,从归澜的角度看过去,这就是两个人在难舍地拥吻。

归澜的神情瞬间降了温,眸底如同结霜,冷到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