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过去。

倏然间,归澜淡笑出了声:“行啊。”

路酌抬起眼,很难判断归澜眼底掺着冰冷笑意的情绪到底是嘲讽还是妥协。

他不禁在心里犯恶心,觉得这个姓陆的虚伪到了极点,甚至有可能根本不爱老婆,只是期待更有趣的玩法。

可是,偏偏老婆就喜欢这个人渣。

他……改变不了。

“那说定了。”路酌烦闷地作出决定。

归澜眼睫微垂,不想看路酌,“嗯”了一声。

归澜的心底也同样抗拒,认为碎片的性子比他还要恶劣,分明能够接受二人同时和老婆在一起,却还要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装模作样,贪心又虚假。

二人各怀鬼胎,站在原地又对峙了几秒,归澜再次开口:

“有个前提,我不在意你心里打什么争宠的小算盘,但你不能辜负小画,只要你敢出现一点儿不好的心思,我就弄死你。”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路酌立刻反驳,“我对小画的爱天地可鉴。”

“你最好是。”归澜懒得和路酌吵,转身走回公馆内。

他没关大门。

路酌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紧随其后,迈腿走了进去。

他们一前一后,沿着木质楼梯向上走。

刚上三楼,归澜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训斥:“你生着病,别靠近老婆,一楼有药,自己去吃几瓶。”

路酌的脚步僵了僵,在这一点上败下阵来,怕传染老婆,转身下楼去找药。

归澜暂时舒坦了,快步打开卧室的门。

一进门,就看到洛白画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归澜的心跳蓦地加速,眉眼盈上温和,走过去坐在床沿,把洛白画捞进怀中,亲了一下:“老婆。”

“嗯?”洛白画的视线落到归澜脸上,困倦地蹭了一下,“你回来啦。”

“回来了,小画困了?”

“嗯。”

“那怎么不上床睡觉?”

洛白画没想到归澜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话音变得严肃:“还没洗澡。”

归澜没忘,只是想逗老婆,达到目的,忍不住笑了,放柔声音哄:“那我带你去。”

他没再耽搁,就这样把洛白画整个抱了起来,走进浴室,忍着躁动给老婆洗遍全身。

烫热的水汽把洛白画白皙的皮肤蒸到有些发粉,也让他的酒又醒了几分。

被归澜吹头发时,洛白画恍惚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幕。

他现在是在归澜家里,没有错。

但他怎么好像……刚才见过路酌?

是错觉吧。

洛白画头脑晕乎乎的,想不清楚,索性不再想,吹干头发洗漱完后,按照原计划躺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归澜想要上床抱着老婆睡,低头看到不听控制的小归,没有办法,还是转头走进了浴室。

冷水持续响了两三个小时。

一直到半夜,归澜才携着水汽,从浴室中出来,走向卧室。

走廊灯光昏暗,归澜抬起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咬牙切齿的路酌。

路酌已经吃了药,并让路家管家给他送来了换洗的家居服,黑发垂在额前,少年气愈加张扬。

“姓陆的,你是不是有病?去洗澡给老婆的卧室锁门干什么?”路酌压低声音。

“不锁门,等着你偷老婆吗?”归澜嗤笑一声,拿出钥匙,开了门,“不好意思,老婆更爱和我睡,你滚吧,客房在一楼。”

归澜说完,也闪进了门。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反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路酌被气到想揍人,却没有办法。

想了想,去一楼的卧室哼哧哼哧地搬了一整套被褥,在卧室门口打了个豪华地铺。

不能和老婆一起睡,也得保持和老婆最近的距离。

也许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