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澜先前并不知道洛白画给他的信物是这样的,眼眶蓦地有些红。
他珍重地牵住洛白画的手,为心爱之人戴上鎏金戒指。
而后,任凭洛白画把小草叶戒指戴到他的无名指上。
抬起眼时,四目相对。
洛白画的心跳得很快,对归澜眨眨眼,原本想笑的,眼睛却也莫名有些湿。
还好。
就算是哭,这次也只是因为快乐。
“那么,二位新人,”绛月用扩音术念出誓词,“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此生此世,你们都愿意携手彼此,爱意不渝,直至永恒吗?”
两道声音没有犹豫,作出了一样的回答。
“我愿意。”
“我愿意。”
*
盛大的婚礼在月色下散席。
洛白画和归澜接受了太多祝福,洛白画高兴,喝了一点,大家都走后,他便有点醉醺醺的了。
归澜看着扎根在椅子上不愿意离开的洛白画,心软成一片,笑着蹲下身与他平视,捏捏洛白画的脸颊:“宝宝,老婆,醒醒,我们回家。”
洛白画视线发晕,墨蓝的眸子水润潋滟,呆呆地看了归澜两秒,看图识字:“归澜。”
“嗯,”归澜弯起唇,又道,“不太对呢,我们这次是真的结婚了,老婆应该叫我什么?”
洛白画慢慢想了会儿,想到了一个称呼,不禁热了脸。
良久,才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就叫这一次。”
归澜没想到洛白画真的叫,心一颤:“老婆,我会好好听的。”
长久的沉默。
归澜等到月上中天,不得不接受了一个现实老婆因为羞赧而拖延,拖延到睡着了。
好可爱。
算了。
不叫老公就不叫吧,以后总会叫^ ^。
归澜自动爽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怀中,站起身,回寝殿。
春日的夜色很皎洁。
回程的路走到一半,窝在归澜怀中的洛白画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醒着横抱便不那么舒服,洛白画乱动了两下,让归澜把他放下。
归澜恋恋不舍,却还是听老婆的话,把洛白画放到了地上。
洛白画的脚落到满地堆叠的花瓣中,一时一歪,本能似的牵住归澜的手,维持平衡。
手上的触感温软。
归澜垂眸看着洛白画,看着月色披散在清冷的少年身上。
一如千年前,他们初次遇见。
不同的是,那时遥远的梦,如今被他紧紧握在了掌心中。
归澜喉结微动,倏然轻笑出声,捏了捏洛白画的手:“宝宝,说起来,你想不想听完我讲我们在一起的故事?”
“什么啊。”
洛白画酒醒了点儿,主动拉着归澜缓缓散步。
闻言,精确地做出了反应:“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你在月色下遇到了我。”
归澜满是温和,补充:“然后一见钟情。”
“肉麻。”洛白画评价。
“只对你。”归澜笑。
夜色下,二人靠得很近,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不分彼此。
过了几秒,洛白画忽然问:“所以,后面的故事是什么?”
“那就很长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从此心有所属,于是开始接近你……”归澜一顿,问,“宝宝要今晚都听完吗?”
“好长啊,还是分开听吧。”
“都听你的,我们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慢慢听,总会听完。”
“嗯……”洛白画点头,默默把归澜的手牵紧了点。
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也碰撞在一起,把心碰撞出涟漪。
洛白画耳尖泛热,轻声道:“既然故事那么长,不然,就先给它起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