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你也是出来闲逛的?”这位武官比其他神官要神经大条,对归澜也没什么偏见,很自来熟地打了招呼。

“嗯,随便看看。”归澜回答。

“那一起吧,正好我也无聊。”武官直接跟在了归澜身边,絮絮叨叨,从前些日子的战争聊到接下来的形势。

归澜听得头大,加快脚步,走进首饰店内,被琳琅满目的饰品晃了眼。

“你来这里干什么?”武官皱起眉,疑惑发问。

归澜垂下眼睫,修长的手指轻轻碰到一对青玉耳坠上,陷入沉思。

“靠,”武官被吓了一跳,“你不会喜欢戴这些东西吧?”

归澜:?

归澜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武官一眼,放下了玉坠。

他当然不会戴。

他只是觉得,玉耳坠莫名和洛白画有些配。

但他记得很清楚,洛白画没有耳洞。

仙草打耳洞会疼吗?应该不会。

但,哪怕有一丝疼的可能,他都不想让洛白画打,所以耳坠就先不送了。

改为送仙玉项链^ ^。

走出首饰店,归澜又购置了些解闷的小玩意儿,各种东西装了满满一大盒。

走在他身旁的武官终于发觉了不对:“不是,你这是干什么?送给谁的?”

归澜不愿多言:“朋友。”

“朋友?”武官瞪大了眼,“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要去提亲,我跟我哥们之间从来没送过这些东西。”

提亲?

归澜的心倏然乱了一瞬,想到自己前夜的梦,下意识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哦,”武官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以后关系会变,是吧。”

归澜一顿,没有接话。

他和洛白画的关系会变吗?

会变成什么?

他现在确实不想和洛白画只当朋友,但具体成为什么,他还没有想明白。

他到底……想从洛白画那里得到什么呢?

归澜再一次变得很是烦躁,很快和武官告别,带着几盒子的礼物回到寝殿。

他失去了去找洛白画的勇气,在傍晚时,拜托一位面坨把装着糕点的食盒送到洛白画那里。

两时辰过去,面坨带回了一张纸,上面是洛白画带来的书信。

写着:谢谢。

短短的两个字,归澜翻来覆去看了三百遍。

当晚,他失眠了。

第六天,归澜决定把过敏药当饭吃,一次吃了半麻袋。

药是中午吃的,人是晚上昏倒的。

再次醒来是深夜,归澜满脑子只剩了一个想法。

他忍不了了。

想念快要把他蛀空了,他要去找洛白画。

第七天的凌晨,仙草园终于再次迎来了熟悉的不速之客。

归澜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晃进园中。

时间已经很晚了,洛白画不在照顾小草,而是在睡觉。

归澜毫无罪恶感地私闯草宅,用法术打开了洛白画的寝殿门,在不甚清晰的月影下看清了洛白画的睡颜。

小仙草大概是有点体寒,窝在绵软的被子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截白到晃眼的脚腕,呼吸均匀轻柔。

看到洛白画,归澜这些天的烦闷与焦躁骤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舒坦了。

虽然心跳跳得更快了,四肢百骸也涌动着莫名的痒意,连带着眼眶都发热,但总比先前的空落落要好。

归澜轻手轻脚地靠近,小心翼翼地圈住洛白画露出来的脚腕,塞回暖乎乎的被窝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到被打扰,洛白画蹙起眉,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睡到了床的内侧。

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归澜一愣,站在原地,在几瞬间感受到了心花怒放的爽感。

床空出了一块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