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她自嘲地笑了笑,还记得当初升为二等,她也曾庆幸过,总算不用东躲西藏的去洗浴。

做粗使的丫头和厨上的婆子们睡同一个通铺,半夜哪怕弄出一丁点响动,就会有粗蛮的婆子跳起来骂人。

冬天冰寒的夜里,她抱着没有半点热气的水盆,躲在厨后的柴房里,紧张的擦拭身体。

要防着守夜的仆役闯进来,更要防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好在一日一日,她熬过来了。

从今天起,再不需要躲躲藏藏,她会光明正大的与薛晟在一起。

林氏既要推着她去,她就只管做给林氏看看。

入夜,凤隐阁里静悄悄的。薛晟入宫复命,还没有回来。

顾倾坐在平时常坐的那张榻上,手里飞针走线,完成那只在岷城没来得及做好的绣品。

雀羽和雁歌坐在隔壁庑房里头说话。

“什么时候的事?今儿爷吩咐起来,把我吓得半死。”

雁歌手里剥着花生,吹去粉红色的外皮,将果仁抛进嘴里。

雀羽抿嘴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倾姑娘本就是奶奶给爷的人,名分早就在,爷顺水推舟承了情,不挺好?倾姑娘是个好人,有她在爷身边,爷也不至那般孤清。”

雁歌咂咂嘴巴,不大同意他的看法,“总觉得这姑娘心思有些沉,你不觉着么?”

“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偏见?”雀羽夺过他手里的花生,抛回碟子里,“不请你吃了,自个儿屋里寻去。”

雁歌指着他道:“你看看,我说的有错?你韩雀羽是什么人?连你都偏着她至此,我不过说一句心思沉,还没怎么呢,你便为她跟我急赤白脸的,还说这姑娘人好、心思纯?”

雀羽白他一眼,哧道:“不是什么人都像你们一般,行事皆有目的,说话好几重深意,她不过是个年轻姑娘,比你我还小不少,从小长在下人堆里过苦日子,她能有什么坏心?”

“我不是说她坏。”雁歌笑着夺回那碟花生,意味深长地道,“不过是种感觉。下人堆里长大的,就不能有心思?你当做下人的就都好相与么?她这样一个小姑娘,从粗使做到五奶奶的贴身,又到爷的房里人,满打满算不过两年。当初随五奶奶做陪嫁,也不过才进林府没多久……”

话没说完,雀羽手上便是一顿,“雁歌,你查她了?爷叫你查的,还是你自己……”

雁歌不言声,似笑非笑望着他。

雀羽脸色更难看了,“是爷……?”

“傻子,躺在枕边的人,不知根底,换作你,你睡的可安心?”他抬手拍了拍雀羽的肩,“放心吧,姑娘身世清白,查一查又没什么的。爷肯为她花时间,不正是看重的意思?”

雀羽眉眼耷下来,有些丧气,“罢了,你们这些人,就是想的多。我告诉你,你这样心思重的人,不会长命的。”

雁歌笑了声,“你是说我,还是说你的好同乡?”

雀羽咬牙切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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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晟回来得很晚,岷城一案牵连甚广,虽戚长融死在牢里,不肯吐露背后之人,总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来。他全权负责此案,这些日子一直为此忙碌着。

在抱厦解下大氅,雀羽接过去,含笑低声道:“倾姑娘来了,在次间等着爷。”

薛晟阴沉的眸色舒缓些,跨进厅中,姑娘就听见响动迎了出来。

他朝她点点头,径直跨步朝屋里走。氅衣除去,内里的锦袍上留有点点滴滴的血痕,他不愿给她瞧见,怕吓着了她。

姑娘亦步亦趋跟着,经过岷城那一场,二人关系早不是从前。

他转到屏后洗浴,她提过小炉上温着的热水跟上来,“爷用这个……”

男人衣裳褪了一半,肌理分明的肩背展露在姑娘眼前。

她搁下水壶转身要走,男人展臂将她拦腰箍住。

“不是你自己跟进来的?跑什么?”

几日没见,孤床冷枕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