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就回去。你早些读完、早些休息。”
阿萝不说话,细细地嗯了一声。
一时间,诊堂重归于寂,除却微风、燃烛,似乎不存任何响动。
只有阿萝听见,在这看似空落、容纳二人的诊堂里,还藏着第三个人的呼吸与心跳。
同样地,只有她一人知晓,那山寒水冷、威不可侵的太子殿下,生着如何漂亮、如何有力的一双手,能轻易攥取他想要的一切。
――包括权势,包括皇位,更包括她的所有。
此时此刻,静默的光阴分外漫长。魏?^长指摸索,几乎绘遍雪足的模样。
阿萝半含朱唇,不敢发出声响。
她感到手掌离开,滞空片刻,又有锦缎声起、?O?O?@?@。
初秋的夜晚应是微凉的,可凉风攫往她双腿时,她只尝到暑热、徜开一片烧心的滚火。
尔后,魏?^停了手。二人迎来良久的静默。
阿萝舒神,吐出小小的一息,想是他担心露馅、就此放过了她。
余光里,聂医娘仍在忙碌。
阿萝渐定心绪,趁人不备,悄悄探掌案下,要将膝间的裙裾扫回原处。
一寸,又是一寸……她挪动指尖,总算触及软缎。
可她尚且来不及动作,忽觉窄腕一紧,压来的五指修长而劲实,好似铁索,将她牢牢捉住。
下一刻,薄唇伏叩――
匀称、纤细的小腿里侧,轻吻焦炙如火、恍若烙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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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久等了(跪地)我实在写得太慢!
[1]引自《灵枢?大惑论》。
[2]引自《素问?六节藏象论》。
第122章好先生
轻吻转瞬即逝。阿萝的手指陡然一蜷。
她滞坐,似被藤蔓攫住身子,杳渺无息地,扎在初秋的夜里。
好怪,太怪了。她说不出当下的感受,只觉心口堵得厉害,似有惊慌、鲁莽的稚鹿,踏着潮润的苔石,在林间横冲直撞。
对于双唇之外的吻,阿萝已司空见惯。
她的爱侣模样正、骨子歪,生着漂亮、峻刻的眉眼,仍压不住盯她的邪气。她很清楚,他吻她时是如何一视同仁、怎样另辟蹊径。
相比之下,先前的吻一触即离,不过蜻蜓点水。
可正是这寡淡、简单的一个吻,因着目不可视、匿迹隐形,便似一簇熔流,灼遍她四肢百骸。
阿萝烫着脸,埋怨魏?^不知轻重。
真是个坏家伙。她兢兢业业、助他藏身,他却不管不顾、与她胡闹。
这般想着,小少女倒是全然忘了:方才,她也报复心起、趁人之危,不顾聂医娘在场,对她可怜的爱人好一番戏弄。
阿萝瞥眸,瞄向堂侧不远,窥探聂医娘的动向。
见人浑然未觉,她还惦着上卷的裙儿,便攒出力,把手腕向回一抽。
可惜,饶是她使了七成劲,依然不见成效。魏?^虎口如锁,紧紧扣她腕骨,凭借近乎天壤的力量之差,捆得她纹丝不动。
阿萝微咬下唇,两片桃粉绽上双颊。
她提息又舒,本欲再作努力,忽觉窄腕一空,竟是魏?^主动松了手。
阿萝喜出望外,不料魏?^如此懂事。
正要收手时,另一股力道却陡然拽来,卷起柔软的丝缎,将之纳入其中。
下一刻,裂帛之声骤起――
“刺啦!”
如此动静太过微小,未受聂医娘察觉,却清清楚楚、传进阿萝耳里。
阿萝错愕,不可置信似地,呆呆怔在原处。直到秋凉涌来、徐徐吹她两下,她才终于回神,小巧的双耳也红了透。
怎么回事?他……他怎么敢的?
这样的念头在脑里过了一瞬,阿萝的思绪就被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