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眸光突地惊闪。
她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要?继续把手抽回来,望着眼前的俊脸脱口而出:“我的天?!余烈,你脸红了……”
后面的话?音来不及出口,便被?堵回嘴里?。
男人眉心的结依旧拧得紧紧的,像在竭力克制什么,握住她的颈项往近一勾,唇落下来,重重吻住了她。
程菲木呆呆的。
满脑子都是?这人冷峻面容上的红色云朵,不拒绝也不回应,稀里?糊涂地让任由他亲。
脸红……
她该不是?在做梦或者产生错觉了吧。
这人居然会脸红?他脸皮不是?向来比城墙转拐还要?厚的吗……
程菲脑子里?懵懵地思索着,直到一阵凉意猛地钻进腿心,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面红耳赤地伸手掐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挣脱开。
“你再抱着我啃,我立刻下车去坐地铁,再也不坐你的车了。”程菲拿手背使劲蹭了下嘴唇,眼睛湿漉漉的,又羞又恼,低声吐槽,“真是?头野狮子。”
余烈面上的薄红还未褪尽,正微合眼眸缓着,听她骂完最后一个词,眼皮子唰一下就睁开来,气?得直接笑出一声,道:“谁让你又挠又抓的?”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呀!”程菲羞窘欲绝,“而且,明明是?你非拉着我的手……”
说到后面,程菲声音越来越小,似乎难以启齿,再也说不下去。
整个车厢里?的空气?也隐隐又有了升温的趋势。
余烈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意识到确实得走了。
难怪古代的昏君会因为美色,耽误江山社稷。
再跟这要?命的小东西在车上耗一会儿,晚上他见家长?的大事怕是?真要?黄。
余烈抿了下唇,费了老?大劲才强迫自己把手从姑娘腰上拿开,不多时,眸色已重归往日的沉冷平静。
一旁。
程菲呼吸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扭头看?余烈一眼,问:“出发了吗?”
“还想继续?”余烈没什么语气?地反问。
“……不想。”程菲黑线脸。得到这个回答后想了想,接着便随手从包里?取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接通。
“怎么啦?”蒋兰女士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出。
“妈。”程菲柔声笑道,“我福利院这边刚忙完,跟余烈往回走了。”
蒋兰便也笑起来,回道:“行,那我让你爸准备炒菜了。”
*
出发地和目的地都在平谷区,从福利院开车到程菲家所在的小区,总共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秋季天?黑得早。
窗外一阵鸟鸣由近及远,几只倦鸟在天?上排成排,扑打着翅膀飞过去。
程国礼腰上系着围裙,刚把最后一道爆炒海参端上桌,门铃声便响起来叮咚,叮咚。
听见外头摁门铃的动静,程国礼脸色瞬间微变,忙颠颠地招呼妻子,道:“快快,我围裙带子弄成死结了!俩孩子回来了!赶紧过来帮我解开,我得去把我买的新外套穿上!”
蒋兰有点儿好笑,过去替丈夫把围裙脱下,道:“你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刻意了。谁在自个儿家里?还穿得花枝招展的?”
“这有什么刻意的。”程国礼嘀咕着,转身一溜烟跑回了卧室。
这头,蒋兰伸手整理?了一下盘起的发和身上的衣物,过去开了门。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映入蒋兰视野。
一个娇俏明媚,一个冷峻沉稳,往那儿一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说不出的般配。
程菲走在前面。
看?见蒋兰,她很自然地招呼了声,“妈。”说着,微侧过身,将背后的高个儿身影完全露出来,笑着介绍道,“这就是?余烈。”
蒋兰的目光下意识循着望去,正好对上年轻男人静若深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