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着实无语,干巴巴咽了口唾沫,停顿了下,嘟囔着自言自语道:“之前就听说我爸的酒全是后劲儿很?大的。刚开始看你那?么淡定,我还以为你真是酒仙转世呢……”
咕哝完,又是一阵晚风吹过来。
程菲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跟这位大佬还站在阳台上。喝醉酒的人?吹了冷风极易着凉,她怕他感冒,眉心顿时轻轻皱起,说:“算了,看你醉成这样子,还洗什么澡呀。手臂架我肩膀上,我扶你进?去直接睡了。”
说着,她便将余烈一只胳膊抬起来,绕过脑袋往肩上一扣,准备扶他进?屋。
余烈的个子本就高,全身紧实的腱子肉,而程菲的身高在女孩儿里?虽然不算矮,但她骨架十分纤细,细胳膊细腿儿根本没什么力气,光凭她的力量想要撼动他,难比登天。
因?此?程菲架着余烈努力了好几?秒,脑门上汗都出来了,这位大佬硬是跟尊佛似的杵在原地,纹丝未动。
“喂……”程菲急得跺脚,抬起眼帘瞪他,轻斥,“你只是喝醉了,不是被下了定身咒,配合我往里?面走。”
话音落地,余烈像是没听见?,垂着眸直勾勾瞧着她,眼神似笑非笑的,照旧没有反应。
“你看着我干什么。”程菲更气了,抬手去掐他脸皮,“走呀。”
谁知下一秒,这位喝醉酒的大佬竟然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跟哪根筋没搭对似的。不仅笑,还越笑越灿烂,越笑越开心,甚至笑得埋下了头,笑得一副漂亮的宽肩都开始隐隐抽动起来。
程菲彻底沉默了。
她用一副纯粹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余烈。
大约三秒钟,等这位大佬笑得差不多了,她才终于面无表情地开了口,说:“余烈同志,请你立刻停止耍酒疯的行为。否则我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被你折磨到抓狂的情况下,把你从我家大门丢出去。”
余烈这时已经?笑够了。
他重新撩起眼皮,看向?怀里?的小姑娘。
夜色下晚风轻柔,程菲白皙泛红的脸蛋距他仅仅咫尺,妩媚里?多添一笔愠,美?得不可思议。
余烈盯着程菲,半秒后,他嘴角微勾,低头贴近她些许,语气颇有几?分耐人?寻味地道:“这位小姐,我先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只是有点儿醉,有点儿晕。还没有到要跟你耍酒疯的程度。”
“那?你在这儿磨叽什么。”程菲羞恼,想着这人?反正也喝多了,估计第二?天什么事也记不住,索性直接伸手,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地揪了把,“我让你进?去睡觉,你是听不到吗?”
余烈重新把她的小腰搂紧,额头和她的轻轻贴一起,微合眸,淡嗤一声:“这不是还没等到你松口么。”
程菲:?
程菲一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望着男人?被夜色浸染得更加深邃沉郁的五官,小声试探地问:“你要等我松口什么?”
“我说了。今晚降温,天气冷,我不想睡客厅。”余烈语气自若,“我要跟你睡。”
程菲闻言,耳根子倏地滚烫,窘促地低声嘀咕:“……不太好吧。虽然现在谈恋爱睡一起也正常,但毕竟是在我家,我爸妈都在呢。”
“我睡眠浅,明早五点之前肯定醒,程叔蒋姨不会知道。”余烈手臂收拢,将她抱得更紧,嗓音轻柔几?分,“我向?你保证?*? ,五点之前我肯定回客厅里乖乖躺好。行么?”
“可是……”程菲轻轻咬了咬唇瓣,嗫嚅着,好像还在顾虑什么。
余烈见?小姑娘态度松动,眼底一丝清明又戏谑的笑意?转瞬即逝,揽住她柔软的腰身轻晃几?下,嗓音更柔:“而且我都喝醉了,头又晕又疼,你真的放心让我一个人?睡客厅?”
“……”等等。
你不是霸道狂野人?设吗,不是铁骨铮铮比大理石还硬吗,为什么撒起娇来这么熟练?
听听这话术,瞧瞧这惨兮兮又温柔似水的眼神,简直一套一套的,精准狙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