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
药店离酒店并不远,程菲来?回一共就花了二十分钟。
她买了布洛芬、急支糖浆以及其他一些缓解感冒症状的药物,和一支水银温度计。
考虑到?余烈发着烧也许不方便开门,因?此出?来?时,程菲贴心地带上了房卡。
折返回酒店,刷开进门。
“温度计买回来?了,你?快……”程菲口中念叨着,随手关上门,刚一转身,竟被背后的高大身影吓一大跳。
屋子里依然没有开灯,四处都黑漆漆一片,余烈站在玄关位置,修长高大的身形沐浴在窗外霓虹的暗红色光影中,直勾勾盯着她,瞳色深得像两口井。
他一声不响、安安静静,不知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所?以提前过来?等着,还是早就站在了这里。
看?起来?,莫名?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大狼狗。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程菲走过去,试着握了一下他的手,心头瞬间又紧起来?。
好烫。
比刚才更烫了。
这个手感,不用温度计都知道肯定在39度以上!
程菲一下慌了,不敢再耽误,急忙打开药盒掰下一粒退烧药,二话不说直接塞余烈嘴里,接着便转身去给?他倒水。
桌上摆着酒店提供的矿泉水,程菲用力拧开,哐哐倒进杯子。
一边倒,一边皱着眉自言自语,“你?身体?素质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淋个雨就烧成这样?”
倒完水,程菲拿着水杯冲回余烈身前,眉目间满是忧色:“……所?以当年你?落海之后,还是留下了病根对么。”
余烈口中含着药丸,注视着她,没有答话。
程菲反应过来?,赶紧把杯子给?他递过去。
余烈却不接水杯,而?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骨。
“……”程菲脸泛起热潮,只好乖乖顺他的意?,端着杯子把水喂进他嘴里。
他应该是很渴了。
满满一杯水,两三秒功夫就见了底。
程菲见余烈喝完了,转身想去把杯子放下,谁知刚有动作?,一只胳膊从后面拦住她,往回一勾,她脊背瞬间贴进一副火烫紧硕的胸膛。
岩浆似的湿吻绵密如浪,伴着灼灼气流,落在她的后颈和肩背。
“……余烈!喂!”程菲错愕,面红耳赤地挣扎,“你?烧得越来?越高了,如果?退烧药效果?不好,我晚点就带你?去挂急诊看?医生,现在你?给?我躺下睡觉。”
余烈合着眸,拥紧她,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扯掉她的毛衣外套,唇舌来?回舔吻着颈部和肩部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
打底的针织衫只有薄薄一片,几乎被那些热吻烫穿。
程菲呼吸越来?越乱,脸也越来?越红,脑子迷迷糊糊地,几乎丧失思考能力。
终于,在针织衫被余烈剥去,微微凉意?袭上胸口时,她猛一下又清醒过来?。
“……不行,今晚绝对不行!”程菲涨红着脸推他,将他的脑袋掰得远离自己,很坚决,“这个时候做,你?不要命,我还不想守寡呢!”
余烈病是病了,但力气依然大得惊人。
他将她拽回来?,摁在床上死死锁住,两道目光像翻滚着的火舌,烫得她心脏都快燃烧起来?。
只是这一次,余烈看?了程菲片刻后,并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他只是忽然埋下头,将脑袋贴进她心口位置,沉默地、执拗地抱紧她。
程菲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隐约感觉到?余烈有点反常奇怪,她指腹轻柔摩挲过他的颊,不追问,只是给?予温柔的陪伴和安抚。
良久良久,她才终于听见余烈开口。
他淡淡地说:“刚才你?走之后,我好像睡着了。”
“睡着了。”程菲点头,顿了下,又说,“然后呢,是做了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