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则玉。

他伸手将人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撕开糖纸喂给顾清。

门口的勿忘和白糖有说有笑，一扭头就看见他们的谢队消失了，正找着呢就听见谢则玉喊他们。

顾清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等到他们进来将他扶去医务室挂上葡萄糖才算完事。

他彻底清醒过来时，医务室里只剩下了程棠。

他穿着蓝白队服坐在那里，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床上的人，见他醒过来才笑道，“营养不良还不吃饭吗？”

顾清垂下眼，但心跳却丝毫不给他缓冲的时间，砰砰直跳。

“忘记了。”

程棠本就话少，倒也没多问，“那你休息吧，三天后会从青训营里拉个替补，你可以试试。”

这算是透露消息了。

顾清怔了下，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他本就有天赋，加上训练刻苦，自然而然的升上替补的位置。

青训生们嘲笑他，笑他目光短浅。

FDW首发一个比一个稳定，短时间内是不会退役的，顾清在这个时候跑去做替补，等于是将自己的黄金时期浪费在看饮水机上面。

顾清不在意。

青训生的工资对比起他打工是要多的，加上包吃包住，这对顾清来说是最合适的。

更何况，还有那个他一见钟情的人。

那时候的FDW，勿忘是指挥，浅笙打辅助位，白糖救人，剩下一个十七是牵制位。

但十七并不稳定，他的位置和这个新来的小替补相撞，所以对青柠也没什么好脸色。

顾清不在意，他知道在这个地方最有利于他的是什么，所以他不争不抢，赔着笑将自己打包成一个没心没肺，心直口快的新人。

或许躲得过粗神经的浅笙和不在意他的十七，勿忘和白糖似有所感但也没有想太多，唯一注意到的只有谢则玉。

他难得的将青柠叫出去，两人在会议室里聊了很久。

那之后，顾清脸上的笑真诚了许多，也更真实了一些。

这让他和FDW融入的更好。

除了十七。

他本就是队伍里的短板，在青柠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的情况下慢慢变得心浮气躁。

王兆一气之下将他替换成青柠。

第一次上场，青柠就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他的牵制很稳定，执行力和应变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十七对青柠越来越不爽，直到有一次突然爆发出来，他在会议室里指着青柠鼻子骂，“他不就是跟你们关系好吗？”

“我才是首发队员！你们现在对他一个替补大夸特夸，你们有人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我打了这么久，因为几个失误就把我换下去让我坐冷板凳！”

顾清垂下头，脸上难得的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里满是冰冷。

下一秒，一只手摸过来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程棠静静的看着他，安抚似的点了点下巴。

顾清心里的戾气顿时散的差不多了。

他想，一见钟情真是可恶。

后来的事情都是谢则玉和王兆处理的，十七走了。

青柠正式成为首发队员。

但这还不够。

顾清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未来的吃穿不愁，另一个是他的一见钟情。

程棠是个大直男，完全没有那些小心思。

顾清即痛苦又快乐的想，

好歹是张白纸。

但他不会开口。

顾清长这么大最深的体会就是，自己索要的才会珍惜。

倒贴的一向都是白给。

所以顾清打算慢慢来。

但也不会一直什么都不做，他会默默地关注程棠的所有爱好，然后悄无声息的布置好一切。

他就像一只织网的蜘蛛，将自己的网布置好，慢慢的等着对方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