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别人不一样。”

穆阳继续沉默，他不明白方月是怎么想到这儿的。

“那你为什么要送青冥铃铛？”

方月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因为铃铛里面是空的，能装东西，给青冥的铃铛里装了能留下味道的药物，他只要佩戴上超过一个时辰，不管他在哪，我的丹鸟总能找到他。”

穆阳解释完松了一口气，总算解释清楚了，这样方月总不会再误会他了吧？

“丹鸟是什么？”

方月倒是没再继续了，但他不知道丹鸟是什么。

“......囊萤映雪的那个......”

穆阳话没说完，方月就开始抢答。

“车胤和孙康啊？他们不是人吗？你那应该是什么昆虫或者鸟吧？咋取了个人的名字呢？”

方月皱眉，这个操作跟后人因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而把新发现的无爪蜉命名为“苏轼”有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穆阳估计只是随便取了一个名。

“......萤火虫。”

穆阳这下的沉默是货真价实了，方月自己都说了是昆虫或者鸟了，怎么还会往车胤身上猜？

“......”

方月眉头舒展开来，抿着嘴巴，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啊，萤火虫啊？萤火虫好啊，萤火虫妙啊，萤火虫就是最棒的。”

人在尴尬的时候嘴也是忙的，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就算了还要说一箩筐话。

穆阳不知道方月又要干嘛，想着顺着他说下去说不定就不会继续折腾他了，于是穆阳非常肯定的，

“嗯”了一句。

方月：“......”

“那行吧，这一茬就算过去了，睡吧，很晚了。”

方月没想到自己作一下作出来了这么令人无语的一件事，寻思着快速翻篇明早上起来这件事就算过了。

“等等，还不能睡，你还记得你跟我见第一面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穆阳拉住方月，不让他往床里面滚。

“什么啊？我想想。”

方月使劲儿从自己脑子里扒拉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记得他第一次跟穆阳见面说的好像是：

“oi，我有点儿火热”来着。

啧，就说不能熬夜，晚睡容易被死去的回忆攻击。

“......嗯，不记得了。”方月昧着良心忘记。

“......”

看着年纪不大记性还挺不好的。

穆阳在心里吐槽，但这话他不敢说，他要是说了没理的就变成他了。

“你第一次跟我见面说的是你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

穆阳看着方月，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东西。

“......”

方月抿嘴，抿了一下又一下，他......说过这种话呢？

这么老套的借口他也说的出来？

果真是小说看多了。

“我说我想起来了一点儿你相信吗？”

方月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穆阳，想要萌混过关。

“那你说说你记起来了什么。”

穆阳点点头，听着他编。

哪怕他早就知道方月在撒谎。

什么记起来了一点，分明是根本就没忘。

“我记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方月说完，偷偷看了穆阳几眼，发现穆阳脸上没什么怪异的表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他估计不会被当怪物。

方月想着继续说下去，就算不是全盘托出也至少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