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懊恼自己许久没有碰见过刺杀,手艺生疏了,连这些人牙齿里会藏毒都忘了。
方月:“......”
我不知道要毁尸灭迹?
“......扔哪?”
“这你就不必管了,他有他的去处。”
实干家穆阳蹲下身子扛起刚死了没多久还热乎的黑衣人起身,本想走门,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走窗。
跳窗前一刻穆阳蓦然想起方月是个小哥儿。
他记得小哥儿看见死人好像会害怕来着。
穆阳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安抚一下小哥儿,于是他努力扯起唇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害怕吗?”
“嗯?”
方月被穆阳的笑吓了一激灵,生怕这人打的是为掩盖自己真面目不惜杀人灭口的主意。
“别怕,把蜡烛都点着,我很快就回来。”
穆阳很快就放下自己勾起的嘴角,一本正经嘱咐方月。
那嘴角放下的速度快到方月以为自己刚刚看见的都是错觉。
“嗯。”
方月识时务地点头,眼睁睁看着穆阳跳窗走了。
应该不是错觉吧?
穆阳都走了好半天了,方月还在纠结。
刚刚穆阳的笑里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讽三分漫不经心还有一分担忧,这诡异的一幕方月是怎么都不会记错的。
方月不知道,穆阳之所以笑得像个假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不太会笑。
看穆阳处理尸体的熟练程度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职业,况且方月第一次见他就发现他是个冷面酷哥。
不仅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穆阳在笑这一方面,也着实没有天赋。
方月想起那个七窍流血的黑衣人,想半天没发现他最后那句话到底是冲谁喊的。
不过我连记忆都没有,还是个被关在笼子里待价而沽的小奴隶,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方月在心里很快把自己安慰好了,他寻思半天没寻思明白,给穆阳留了个窗转头夜会周公去了。
这头,穆阳找了半晌才找到乱葬岗。
还好有宵禁,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不然就穆阳现在背着一个人满大街晃荡的状态高低被人当成疯子给抓起来。
穆阳趁着月色,将背上的人扔到地上,一剑划开黑衣人的衣服。
既然是来杀他的,就算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也得从这人的尸体上找到蛛丝马迹。
黑衣人的衣服被穆阳用剑划的破破烂烂的,露出白花花的肉还有精壮的腰身。
这个黑衣人就姑且叫他小黑吧。
小黑自己把自己毒死,毒的自己嘴雀黑,就想着能少受些折腾。
也不知道小黑在天之灵知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被扒了衣服。
穆阳都没有地上小黑的肌肉多,小黑看着更壮,脱了衣服全是腱子肉。
穆阳对汉子不感兴趣,用剑将小黑身上的碎布条挑开,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才在小黑右手臂内侧发现了一个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图案。
“这是......”
穆阳定睛一看,可惜图案太小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
“呼~”
穆阳吹亮了火折子。
办法总比困难多。
穆阳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捏着小黑的右手臂,凑近火折子仔细盯了好一会儿,在脑海里确定自己把图案记下来了才转身走人。
他在记图案的时候好像还不小心用火折子烧了黑衣人一样。
穆阳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件事,他为数不多的良心狠狠谴责了自己一通,接着便抛之脑后。
在穆阳走后不久,小黑的鼻子下面缓缓冒出两行清流。
夜深人静,刚刚还明亮的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漆黑的夜里只有偶尔传来的两声不知名的鸟叫。
“阿嚏!”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