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手消食地逛了一圈，摄政王带着小皇帝去书房见早已候着的钟学士。

钟霖年二十五，长得一表人才，颇有几分和摄政王相像，也是整日笑模样，学识才情不错，出身士族钟家。

小皇帝见过他一次，封他做了个虚职太傅，只平时思念柳书欢了就读书时看着聊解相思，对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一无所知，毫无兴趣。

钟霖带着个低头看不清面目的书童等在书房里，看见摄政王带着小皇帝来了，连忙行礼。

摄政王一边哄着不要他走的小皇帝一边让他免礼。

辛紫筠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转头看见笑着的太傅。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坐到主位，心想着差远了，还是换了吧，一边对他说：“请吧，太傅。”

钟霖低头遮住晦暗的目光，侧头看了看书童，笑着说：“是，今日微臣为陛下讲的是……”

书童抬起脸，唇红齿白，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抖落些药粉撒入香炉。

香炉灰烟袅袅。

摄政王赶回内阁，左相早已送走诸位大臣，坐在软榻上的小几一侧慢条斯理地吃茶。

看见他来了，给小几另一侧的空茶杯续上热茶，语气不急不缓，摄政王却愣是听出来了几分阴阳怪气：“忙完回来了？陛下生个病真是了不得啊……”

柳书欢坐上软榻，闻言头疼地抵着额头端过茶，喝了一口，才心事重重地说：“他……中毒了。”

“是为了我啊……玉霜…替我喝了一杯毒酒……”

白玉霜眼神锐利地看向捂着眉眼，唇角压低的摄政王，拿茶杯盖撇浮沫的手停住了：“谁？”

柳书欢摇摇头，从袖中抽出一份密折：“大理寺查出来的就这些，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武英侯这么巧送个子嗣到陛下寝宫……”

白玉霜骨节分明的手翻了两下，沉吟了一会儿，把折子合上，玉容沉沉：“是冲你来的，师兄。”

他想着合欢散，忽然有了些思绪。

左相半阖琉璃美眸，缓缓开口：“不知师兄是否听闻京中近来有些趣事。”

摄政王转着青玉扳指：“说来听听。”

“东施效颦。”

一个地位平平的小官，生得唇红齿白，有几分姿色，接连结交几位世家子弟。

有心人自会发觉他一举一动，有意无意地模仿摄政王少年时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