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挺拔的青年闻言浑身僵硬,内心如同巨石崩塌,砸得他血肉模糊。
他捏紧拳头,弯腰大力地掀起地毯将那两个贱人连着满地污浊滚着包裹起来看不见,一脚踢到外间。
柳书欢脱下朝服,不顾小皇帝的挣扎,温柔地把他包起来抱进怀里:“紫筠不脏,紫筠永远都是最干净的,阿欢来了,好宝宝,没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来,看看阿欢。”
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松墨香,或许是感觉到了温暖的怀抱,或许是听见了他低哑温柔的嗓音。
神志模糊的小皇帝委屈伤心地哭着躲到他怀里,用力地贴着他,好像一只被踢了的小狗呜呜咽咽地钻进主人胸膛里,努力地寻求温暖和保护。
他抓紧摄政王的朝服,用力包裹自己,严严实实的,小脸哭得稀里哗啦,杏眼红肿,埋进摄政王的可靠肩膀里:“阿欢…阿欢!呜呜呜阿欢…救救紫筠…紫筠好痛啊…我好脏…我没有…我不想…”
柳书欢把他整个抱住,紧紧护在怀里,恨不得能把他藏起来,用力亲吻他的额头脸颊,和哭肿了的双眼,大手不停抚摸他颤抖的身体。
他理理少年凌乱的长发,安抚地亲吻他的红唇:“好宝宝,阿欢知道,阿欢明白,你什么都没做,乖,阿欢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脏,你最干净了,阿欢的紫筠,是世间最干净的……”
他抱着抽泣的少年,面色暗沉,眼中一片杀气。
走出书房,看都没看昏死的两人。
一路屏退所有宫侍,抱着哭晕过去的辛紫筠洗干净。
寝宫里,龙榻上。
摄政王把换好衣物,涂抹好药的小皇帝搂在怀里,用被子遮盖严实,大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小皇帝秀眉皱起,不安地抓着他的衣襟,埋头进他的胸前,睡得晕晕沉沉。
柳书欢轻声细语地对大宫女说:“去,派人把书斋当值的所有人杖毙。”
大宫女点头退下。
文崖带着药箱胆战心惊地行礼进来。
他一路走来,正巧看见行刑的宫人,血流成河。
摄政王大怒。
钟太傅和来路不明的书童被羁押天牢,由大理寺卿严刑拷打。
皇帝刚被抱出浴池,擦好上药,晕晕乎乎地抽着哭得可怜泛红的鼻尖,和摄政王柔情接吻时,钟氏上下就已经被以谋逆罪捉拿九族。
那书童孤家寡人,以钟氏门生为名,同样被抓。
违抗者斩立决。
钟府上下哀嚎痛叫,鲜血流出府邸大门,吓得围观群众如鸟兽散。
死亡的血腥阴影暗暗笼罩在京城上空,有的人惊慌失措,有的人唏嘘不已,有的人兔死狐悲,有的人高歌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