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栗有些无措,思考着是不是该离开这里,当然,她也该走了,毕竟遛狗喂食任务已完成。
她走向玄关,扯了张自带的迷你垃圾袋,展开,将换下的鞋套、使用过的湿巾逐个塞进去。
收拾好一切,她的手停在门把上,纠结是否要跟房主道别。
好吧,再冷酷的房主也是雇主,她能屈能伸。舒栗稍微放大音量:“哎!”
只能这样称呼,他和他的狗一样,在她这里都没有名字。
水声骤停。
男生再度出现在她视野,脸上水没完全擦干,额头刘海被湿手随意捋过,走向乱七八糟,但它们却在他脸上变得听话,像是马上要进行VOGUE棚拍,俨然做好最佳造型。
“我先走了。”舒栗说着,手作听筒状在耳边示意:“有什么问题微信或电话联系。”
男生没有应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舒栗猜他可能要问些与狗相关的事,没忙着开门。
下一刻,他提出跟狗毫不相干的问题:“要吃个早饭再走吗?”
本文城市背景参考杭州+西湖,
不过,杭州针对遛狗有比较严格的规定,这个点在西湖边遛狗更是不太ok,所以大家就当架空看吧[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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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颗板栗:不礼貌又礼貌
舒栗吃过早饭了,罗森的金枪鱼沙拉饭团,被她在赶地铁的路上三下五除二解决。幸好她没有生活在东京,听说那里的人不允许边走路边吃东西。
不知狗主意欲何为,她照实回答:“来之前吃过了。”
“哦。”他应一声,抓了下本就不整齐的头毛,欲言又止:“你方便……”
“嗯?”
“方便再待一小时,等我吃完饭把垃圾带下去么?”他补充:“我准备点外卖。”
舒栗无言以对。
有那么一秒钟,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男生似乎不认为自己的提议有何不妥:“字面意思。”
舒栗沉默几秒:“我还有事。”
“是吗,”他淡着声接话:“做什么?”
他的长相为他带去了更多的人际便利,舒栗几乎没有思考地被引入这个模糊边界的问题:“去图书馆学习。”
男生眼睑微挑:“我多付你一小时费用。你可以先在这儿学。”
“嗯……”舒栗迟疑了,后背往门板贴近:“不太好吧?”
男生没再吭声,转头步入卧室。没几秒,舒栗兜里手机提示音响,她低头拿出来。屏幕里是不由分说的微信转账,两百元整。
男生走出来,仍征询她同意:“可以吗?”
舒栗眼皮眨动。
古怪的人。
相当,超级,无比古怪的人。
他又偏了偏头,如果这个动作有语气,那一定是,嗯?
舒栗在攒钱,很难不为财富所迷。本来就要扔狗垃圾,顺便带个人垃圾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咳两声,“行。”
又看看腕表:“现在九点半,我十点半走。”
他走去打开另一扇这这几天都处于紧闭状态的门:“书房,你用。”
“好……”
舒栗再次换上鞋套。
新奇小狗又要来抢,这次舒栗没再让它。一双新鞋套的使用意味着沉没成本多增加一毛五,她做不到一直当慈善家。
再抬头,男生已经靠坐到沙发中央,典型葛优瘫,敞着腿,手机举到眼前,睫毛半蔽,在挑选外卖。
他放松得好像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不需要扮演任何社交角色。
舒栗没有去书房,停在半路,依旧:“哎。”
男生刮动屏幕的拇指停下,分出一点视线给她。
“你好像转多了,”舒栗对嗟来之食无法心安,又怕对方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