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奴才这就准备好轿辇。”

*

在御书房门口,傅璋等着召见。

得知梁幼仪搬动老祖宗和齐王一起帮助她退婚,傅璋心中恼怒,讽刺道:“云裳,我知你心高气傲,可这些年,谁不知道你我关系?退了婚,可要做好被千夫所指,万夫唾弃。”

芳苓想破口大骂,梁幼仪轻轻制止了她:“狗咬你一口,你总不好咬狗一口。小不忍则乱大谋,任他猖狂,狗吠罢了。”

在宫中,四处有耳,她不能叫芳苓祸从口出。

傅璋一甩衣袖,也不再说话。他是太后器重的臣子,又是男子,退婚何惧?

酉时,天黑下来,刺骨的穿堂风越来越大,从裤脚、脖子、袖笼每一个缝隙处,拼命吞噬身体的热量。

春安传话:“傅大人请进。”

傅璋迈着四方步,进了御书房。

门口只站着梁幼仪。

芳苓把她的衣衫拉了拉,小声说:“汤婆子还热吗?”

梁幼仪摇摇头,太后是故意磋磨她,今天回去,只怕要病一场了。

“太皇太后驾到。”徐步喊了一声,春安也立马进去禀报。

太皇太后下了轿辇,一眼就看见在门口吃穿堂风的梁幼仪,心里知道是梁言栀在磋磨她,顿时来了三分气。

叫人把一个滚烫的汤婆子给梁幼仪,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对春安说:“你这狗奴才,甚是无眼,女儿家体弱,怎么能让郡主站在风口?”

春安轻打一下自己的嘴,陪笑道:“奴才只顾着为太后跑腿,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里是风口。郡主,您快站在廊子下面来。”

梁幼仪被芳苓扶着去了廊下,热气一冲,她“阿嚏阿嚏”打了好几个娇娇的喷嚏。

御书房里太后娘娘已经传出话来:“请母后先回去,议事完毕,朕自会去孝安宫请安。”

太皇太后怒道:“怎么着?哀家还进不了御书房了?”

春安不敢拦,正在一步一退,外面又有人急呼:“靖南王......求见。”

春安眉头高高皱起,今儿这是怎么啦?

都天黑下来了,扎堆来求见?

喊话的那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对春安附耳说了几句话,春安大惊失色,急忙进了书房内。

硬着头皮禀报:“禀告太后娘娘,靖南王求见。”

“叫他回去,朕今日没空见他。”

“太后,他也是请求太后给郡主退婚的......”春安小步上前,在她耳边低语,“洪州兵马有异动。”

“他难道想造反?”太后娘娘怒不可遏,一贯懦弱无用的靖南王也要趁乱打劫?

云裳和他怎么也扯上关系了?

他竟然敢为梁幼仪出头!!

悟真道人气得不想再提亲情,只说:“太后,定国公府已经拿出足够诚意。不过一个退婚,你下旨便是。少了傅大人,还有李大人、张大人......还怕没有能臣?太后实在应该以大局为重。“

太后脸色铁青,冷笑一声道:“悟真道人,你久不出门,不知道大陈在朕的治理下,已经比先帝那时富裕多少,弊端改变了多少。这一切,傅大人功不可没。”

“他功劳大,自有高官厚禄奖赏他,不是耽轻慢我国公府嫡女的理由。不要多说了,太后娘娘,下旨吧。”悟真道人气得胡子一翘,“梁氏家底已经给你,你还想怎么样?”

太后冷笑道:“老祖宗与朕耍什么心机?虎豹骑是三万人,老祖宗只上交两万,那一万去了哪里?”

“没了。这几年供养困难,一再削减,只有两万。”老祖宗哪里会被她诈出来。

太后觉得老祖宗生了异心,并没有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对待她了,心里窝气。

梁知年和梁景湛看着老神在在的凤阙,心里很不爽。

御书房里一家子梁家人,他一个外人,吃瓜看戏,没事人一样。仪儿非要退婚,肯定就是他怂恿的,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