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璋看见她原本整齐的牙齿,豁出黑洞,忽然就兴致缺缺了。
“回头找宫里太医给你镶上银牙,你已经有儿女傍身,样貌并不重要。”
“我受委屈不要紧,可是璋郎,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太蹊跷了吗?酒楼、书斋、布坊,都与郡主有关。以前他们也不敢堵门要债,现在竟然全都来了,还是陈年老账。”
姚素衣咬牙,继续挑拨,祸水往梁幼仪身上引。
以前她就是受一点委屈,璋郎也会心疼地安慰她,可如今,他的心似乎偏向了云裳郡主。
“的确,”傅璋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那天在渡口,引起她的怀疑了。”
姚素衣咬牙,怎么老是提渡口?
傅璋警告她:“你以后要想办法与郡主交好,万不可让她知道你我关系,不然,别怪我心狠。
你记住,相府的主母即便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你。”
姚素衣指甲掐得掌心锐疼,却恭顺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
她的孩子,不是相府嫡子,连庶子都算不上,只能是借住相府的穷亲戚!
第15章 傅璋找太后告黑状
姚素衣离开书房后,傅璋在纸上把最近几件事写下来,眼睛眯了眯。
渡口摔伤,堵门要债,麒麟阁拍卖宝物,看似不相干的事件,却都指向一个人。
云裳郡主!
债主讨债不一定都是云裳郡主指使的,但是她不再替相府承担相应的银子,导致债主上门讨债是事实。
云裳郡主认可先帝的赐婚,也对他有情,但这次他摔伤那么久,她都不来看望他,以前他就算头疼脑热,只要云裳郡主知道了,也会带百益堂最好的郎中来探望。
他甚至怀疑是梁幼仪委托麒麟阁拍卖。
他想去找梁幼仪问个明白,但又冷静下来。
这只是推理,并不能确定是梁幼仪在拍卖。
说到底,还是渡口的事,她生疑了。
叫他去向云裳郡主道歉说软话?
不可能!
女子绝不能惯着,你越低三下四,她越会从骨子里看轻你,渡口的事最好从此不提,时间会淡化一切。
想到这里,傅璋把赵虎喊进来:“你去查,玉楼春、荣宝斋、尺素坊,是不是云裳郡主的?”
“相爷不是明天去见郡主吗?”
“去查。”
赵虎走后,他想了想,又喊管家备车,他要入宫。
下午朝会早就结束,他叫太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总管春安通禀,求见太后娘娘。
不久,春安公公笑眯眯地一溜小跑,说太后娘娘在御书房等着他。
傅璋进去,见着太后娘娘,太后问道:“丞相大人此时进宫,有急事?”
傅璋跪下,口称“臣有罪”。
太后说:“丞相大人站起来,有话直说无妨。”
傅璋不肯起来,说道:“臣的母亲和嫂嫂不善经营,府中积蓄微薄,今日被债主上门要债,臣愧对娘娘器重,丢了太后娘娘的脸,心中惭愧。
臣不想通过御史弹劾,让太后娘娘当堂为难,故而早早禀明,请太后娘娘恕罪。”
梁言栀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道:“你欠了多少外债?”
“总共八万两,这是臣最近五年欠的总账。”今儿他拿现银和实物已经抵出去七万多两,还剩下八万两外债。
他这么说了,太后娘娘更觉得不是事了。
她的丞相多么廉洁,多么忠心。
一国丞相,五年里才欠下八万两银子的外债,这根本不是债,是她这个临朝听制的太后对臣子关心不够。
“你要养一府的人,趋势捉襟见肘。朕叫春安从私库里给你拿十万两银子,你去还了别人,以后再有难处……”
她还没说完,傅璋就说了一句:“云裳郡主那个酒铺生意甚好,以后臣向她暂时拆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