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鱼的手臂上血肉模糊，红色的鲜血染红海水。

“他受伤了？”钟湛湛凑过去，“教授，是……是你打的吗？”

泉客回头瞪他一眼，然后在他畏缩的目光下摇头，语气冰冷又有些困惑，“他的状态不对，他在伤害自已……自虐。”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栀突然开口，平静道：“监视器里看不清，下去看看。”

泉客点头，当即起身拉开了监控室的大门。

顺着甲板上的楼梯走下，经过一道长廊进入甲板下层的实验室。

红外线感应到有人进入，实验室的灯光自动亮起。

白色的灯光照耀下，透明展箱中的画面清晰可见：人鱼被困住的手臂和尾巴不断翻转挣扎，锁着铁链的那一圈，已经磨到深可见骨。

他就这么想离开？

泉客想着，走上前，隔着玻璃敲响鱼缸。

咚咚的响声吸引人鱼的注意，他停下挣扎的动作，抬头松口。

锋利的尖牙上还挂着血肉。

Chapter7:发情期到

口枷还在，只是那颗用来压住舌头的铁球被他硬生生咬碎后，吐了出来，只余下两根黑色的皮带子挂在他的下巴上。

泉客怔愣一瞬，眼神凌厉地望向人鱼，他想：自已还是低估了人鱼的攻击力……如此强大的咬合力，绝对比人类所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厉害。

那铁球里可是掺杂了世上公认的最坚硬的物质……人鱼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咬碎了？

“钟湛！”泉客皱眉退了一步，命令道，“电流控制器呢？”

收到命令的那一刻，钟湛湛立即拿出了控制器，递到泉客面前后，还不忘提醒道：“闻人教授，我叫钟湛湛，我哥叫钟湛，您可以叫我湛湛，但请不要叫我钟湛。”

小助手绕口令似的说了一长段话。

泉客听后只觉得头晕，不耐烦地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改口道：“湛湛。”

话音刚落，他就按下了控制器，顷刻间实验室充满了刺耳的电流声……呲呲的声响刺激着人的感官。

不过，比起这种听觉刺激，视觉刺激显得更为恐怖。

在电击下，人鱼张大嘴巴，嘶吼着尖叫。他痛苦，可这痛苦并没有让他像白天那样退缩。

反而更加兴奋，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不断晃动着手臂和尾巴，让锁链在水中碰撞。

搅起一层又一层浪花。

“elske......elske”

没了口枷的束缚，他吐字清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一个词。

低沉的声音在泉客耳边回荡，泉客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口，“elske，艾斯个？什么意思……湛湛，你知道吗？”

钟湛湛摇头，“教授，我英语不好。”

“这不是英语。”夏栀突然上前，站在泉客身后道，语气平静，陈述道，“他说的是挪威语…… 意思是‘爱’。”

“你知道？你留学的地方不是美国吗？”泉客看过她的档案，应该说，他看过科考队每个成员的档案。

登船之前，他调查了每个人的过往资料，小到兴趣喜好，大到学校家庭，事无巨细，每一样都被他记了下来。

可以说，他要比队员自已还了解他们。

资料中显示，夏栀曾在美国留学，却从未去过挪威，哪怕是出国旅游，也没往挪威那边跑过。

所以……是调查资料出了问题，还是夏栀隐瞒了什么。

泉客冷漠地盯着他，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解释一下。”

夏栀点头，片刻后抬眸，在泉客怀疑的目光中道：“有段时间喜欢看挪威电影，学了几句。”

她神态自若，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反而直视泉客，反问道：“闻人教授在怀疑什么？”

“……”泉客沉默着转身，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选择忽视。

装聋作哑地继续盯着人鱼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