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莱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愤怒。

“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翻了个身，迅速掠到泉客面前，掐住他的脖子质问道：“你也是人鱼，为什么不早说？”

害得他花了好久时间才接受自已拥有一个人类配偶的事实。

眼下瞅着那条漂亮的银色鱼尾和他脖子上的两道鳃，莱茵虽是愤怒，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这条人可以游泳，可以在水中呼吸。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将这条人带回鱼尾礁，带回自已的巢穴。

莱茵缓缓松开他的脖子，在水中静止，安静地等待一个解释。

“我不是人鱼。”泉客再次向他解释了鲛人的概念，“鲛人和人鱼不是一个物种。”

为了让莱茵相信，他还在自已手心划出一道伤口，亲自向人鱼展示，自已可没有那神奇的自愈能力。

一分钟后，看着那依旧在流血的伤口，莱茵总算相信了他的话。

捧着他的掌心放在唇边，吻上去疗伤，待那伤口愈合又沾满了自已的口水后。

他道：“你是人鱼和人类的杂交种，对吗？”

见解释不通，泉客僵硬地点头，认下了杂交种这个称呼。

“你难过吗？”

莱茵突然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慰道：“大海走失的孩子，在人类世界应当不受待见……海平面在上升，海水在侵占陆地，他们是恐惧大海，恐惧你、我的。”

泉客愣住了。

突如其来的安慰和关心让他的心隐隐颤抖，低头望着海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海水在侵占陆地，人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海水，人类不能长时间逗留在海水之中。

而身为能良好适应这两种生存环境的鲛人……显然才是更好的进化模板。

人类的确该谨慎地堤防地对待他们。

因为这堤防、谨慎，鲛人成为了被打压的对象。对于陆地来说，他们就好像那外来入侵物种……

甚至于，早在唐朝，鲛人就已经尝试登陆，杀光沿海村民侵占村庄、土地，掠夺属于陆生生物的资源。

那段时间，鲛人肆虐，朝代动荡混乱。

那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属于人类和鲛人的战争。

Chapter81:要干什么

那场战争的结局，显然的，鲛人败给人类，被赶回了海洋。

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中，将战争刻意抹除，开始大肆宣扬鲛人的好处。

鲛人油长明灯。

鲛人绡刀枪不入。

鲛人肉长生不老。

如此妙用的鲛人，自然成为了当时的紧俏商品……争抢和掠杀不断。

在历史刻意的物化下，鲛人这种智慧生物早就被排除在了人权之外。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千多年。

人类尊贵，鲛人只是商品；人类强大，鲛人只是弱者......

类似的观念深入人心，就连泉客都被洗脑，对此深信不疑。

闻人仄川这样教他，人类社会的种种事实也这样教他。如此影响下，泉客选择臣服，由衷地厌恶起自已鲛人的身份。

渴望融入大众，成为一名普通的人类。

此刻，莱茵却无比认真地告诉他，“人类是恐惧大海，恐惧你、我的。”

“人类会害怕一个鲛人？”

泉客回过神后，仰起头，看着比自已高出许多的人鱼，由衷发问。

莱茵嗯了一声，然后朝他靠近，弯腰俯身，宽阔的胸膛贴在他的身前。

人鱼的身型高大，结实的肌肉抵住泉客的肩膀，以一个无比温柔的姿势将他圈进怀中。

像是母亲拥抱自已的孩子莱茵代替大海，温和地将他拥入怀中，“你很厉害。”

莱茵想说的不止这些。

他还想告诉怀中的鲛人：

要想占据一个时代的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