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誓旦旦的话传入莱茵耳中，就像是撒娇一般。

Chapter90:亲一亲他

你等着就行……

莱茵将这句话嚼碎了反复品味，始终觉得其中藏着撒娇的意味。强势又温柔，还带着些许骄傲。

这就和人类的我养你是一个道理，只是从弱小的鲛人口中说出，莱茵觉得十分有趣。

像是自家养的小猫，叼来自已捕猎的成果，拍着毛茸茸的胸脯信誓旦旦，“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行。”

明明缺失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他却觉得那里好似涨满了潮水，挤压着心脏周围的脏器，潮水在膨胀上涌，灌满他的胸腔，又酸又涨。

他无法形容自已的感受，只好眯着眼，视线难舍难分地追随着泉客的背影。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将他捧在手中，好好地亲一亲。

大海会亲吻每一个子民，首领只会亲吻他的配偶。他的心胸，只够容纳一个人的身影，这一刻，莱茵真的确定，自已丢失的记忆中一定有难忘的情感。

他的意思是：自已一定很喜欢这个鲛人。

身体先大脑一步，莱茵像条蟒蛇一样迅速游动，追上远去的人类。

尾巴缠住他的腰身，整条鱼从背后贴上去，俯身亲亲人类还在滴水的头发，由衷称赞道：“宝贝，你好棒。”

“……”

泉客僵在原地。

伤感一瞬间烟消云散。

大脑被人鱼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搅成一滩浑水。

什么意思？莱茵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阴阳自已吗？

“宝贝，你好棒。”

这不是在床上，人类时常互相鼓励的一句话吗？

这会儿早就结束了，莱茵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会真的在阴阳自已吧？嫌弃？笑话？自已的体力有那么差吗？

泉客胡思乱想着，忽的发现自已身体腾空，莱茵托住他正往台阶上爬。

“膝盖是在这里摔的？”

巨大的尾巴托着他，跟端着盘菜似的将他送到台阶上。

莱茵明目张胆地站在路边，透蓝色的尾巴招摇地拖在身后，由于心情愉悦，他无意识地晃动着尾巴。

让泉客想起来那种尾巴沙沙作响的蛇类，吐着信子宣示领地。

第二海水浴场位置偏僻，沙滩狭小，海水有些浑浊……来往这里的行人稀少。

因此，没人能看到：清晨的海边，一条三米多长的怪物，搂住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在那蓝色的公交站牌下，亲亲蜜蜜上演跨物种之恋。

莱茵的手搂在泉客腰上，掌心贴住他的后背，隔着西装轻轻抚摸，“你很棒。”

在掠过某块皮肤时，泉客突然绷紧身体，弯着腰枕在他的肩膀上，“别摸了，很痒。”

他抓住莱茵的手臂，还带着颤音。

缓了片刻后，在莱茵得寸进尺之前，他冷了脸，用力地推开他，迅速往后退出两步，忽视那缠住自已脚腕的鱼尾，和擦过自已皮肤的锋利尾鳍。

“滚回去。”

泉客的声音带着怒气。

身为首领，被一个小鲛人这样呵斥，很丢面子，莱茵却丝毫不觉得恼怒。双手环在胸前，撑住尾巴半坐半靠，盯着泉客脸上的红晕看了半晌后。

他轻笑出声，缠住泉客脚腕的尾巴挪开，帮他提了提袜子后，尾鳍穿过他的袜夹。

粗壮的鱼尾十分灵活，帮他把袜夹摆正位置，又帮他调到合适的松紧。

在泉客怒视的目光中做完这些后，莱茵才收回尾巴，哼笑着朝他挥手，“明天见，泉客。”

他的声音空灵的好像鲸鱼的鸣叫，直到莱茵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大海之中。泉客耳边还回荡着那声“明天见”。

泉客喘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已的袜夹。

袜子一直穿在脚上，昨天晚上根本来不及脱去，就被那条鱼缠了上来。

因为人鱼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