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和他哥是什么关系？能留下这么浓烈的气味，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爱”了。

莱诺抬起头，眼中的困惑显露在泉客面前，他缓缓松开捂在人类唇上的手。

循着零散的记忆，指着他，道：“你……”

看着他同样猩红的双眸，泉客皱起眉，事态好似愈发严重。

海洋之心的消失，影响了这群人鱼，如今的人鱼每一个都跟疯了般……嗜血癫狂，说杀人就杀人，说吃人就吃人。

没有理智，随心所欲。

他盯着莱诺，从他趴在自已肩头闻来闻去的动作，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他试着询问道：“你上岸是为了找你哥？”

“循着气味来的？”

“？”

人鱼的嗅觉当真有这么夸张，跨越几个国家，九千多海里的距离。

……

他思索的空当，对面的莱诺一直盯着他，看他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些奇怪的，自已却能听懂的话语。

好奇怪，他为什么能听懂这个人说的话？

好奇怪，他为什么觉得这人那么熟悉？

莱诺疑惑地低头，思考片刻后，又道：“船……”

泉客愣了一下。

他皱眉，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把莱诺也抓过去，跟着莱茵一起好好学习中文。

而不是现在这样，略懂一二，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莱诺口中的船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咽了咽口水，指着自已道：“你跟着我们的船，一起去了奥斯陆？”

在奥斯陆登岸后，他们坐上飞机离开，或许，莱诺就是从那里跟丢的。

“嗯。”听完他的话后，对面的人鱼点头，顿了顿，又道，“一直等。”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况且他自已也有些忘记了，自已从北冰洋海域离开后，跟上的是哪艘船。

他跟着船抵达一个港口，亲眼看到那些人将他哥装进笼子搬下船，又塞进铁皮盒子里。

……再后来，他就找不到他哥了。

直到几天前，他看到了那发光屏幕上的照片：属于首领的海洋之心被一个闭着眼的银尾巴鱼抱着。

循着地点，问了许多人，杀了许多人，他总算找到了照片上说的C市。

可等他到了C市，却又没了他哥的踪影。

只看到眼前的这个人类。

和那照片上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条银白色的鱼尾。

他躲在海里，见人类要往水里走，却被另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拦住。

他很生气……

为什么要拦呢？

如果不拦，人类就跳进海中，自已就可以抓到他，逼问出他哥的下落了。

身为首领，他哥太久没有回家了……鱼尾礁正在沉没，海下的火山正在沸腾。

为了找到他哥，他跟在这个人类身后，在宽阔的海面上一刻不停地游动，只为了追上头顶那架飞机。

……

飞机停在不远处的机场后，他也爬上岸，正准备去抓那个人类，就见他自已送上门来。

“你……”

莱诺张口，却被泉客打断，“我也不知道莱茵在哪，我是闻到了他的气味……”

他顿了顿，看向莱诺，“现在看来，是我闻错了，那是你的气味。”

或许是莱茵和莱诺太过相像，他们的气味都有些相似。

对于泉客这种刚刚拥有人鱼那敏锐到极致的嗅觉的人，一时间分辨不清实属正常。

这就和分不清双胞胎一样。

怪不得泉客。

要怪只能怪莱诺和莱茵太过相像。

完全不同的性格，可在身型和外貌上却有七分相似。从某些角度看去，他们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