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的人生没什么区别。

走了一遭，又落到这种地步。

与其说是冷静自持，不如说……早他妈习惯了。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泉客站在原地，面前就是莱茵他们藏身的那栋别墅。

梁帧正帮他佩戴耳麦，在调试完耳麦，确定能彼此听到后，梁帧捻住他垂在耳边的发丝。

“你的头发长得好快。”梁帧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脸上还带着心虚，显然是没话找话，希望泉客不要像现在这样漠视他。

哪怕是打他骂他，也比一句话都不说的好。

“梁帧。”泉客突然抬起头，瞥他一眼，捏住手中的麻醉剂，很是平静地叙述，“如果我不能把那条鱼麻醉，如果四十分钟内我没有出来……”

话还没说完，梁帧就打断他，拉过他的手，拿起那只有半截手指那般大的麻醉器，声音慌乱，自顾自地介绍，“这个很方便，藏起来也容易。你放心，剂量足够，他会晕过去，你”

“梁帧。”泉客提高了音量，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带着梁帧无法拒绝的请求，“我会死的，你想我死吗？”

梁帧愣了片刻后，艰难地挪开视线，低着头，嘴唇嗫嚅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泉客会死吗？泉客会死的。

他该怎么办？

是背叛组织，违背命令……但他没有这个勇气，至少现在没有。

梁帧的拳头握紧，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嘴唇苍白地颤抖着，在泉客期待的目光中，却只道：

“快进去吧，计时已经开始了。”

……

四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泉客脖子上的项圈发出嘀的一声轻响，靠近脖后的位置亮起微弱的红光。

装置运行，四十分钟一到，立即爆炸。

靠！

泉客不敢继续犹豫，推开碍事的梁帧，径直朝别墅走去。

白玺跟在他身后，颇为亲切地送他进入别墅大门。

在他即将迈入大门那刻，摇了摇手上的控制器，还不忘提醒道：“泉客少爷，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手上的控制器可以越过倒计时，直接触发爆炸装置。

如同催命符一般，胁迫着泉客前进。

进入别墅后，眼前是格外宽阔的空间。

房子没有开灯，环境昏暗。

一楼大厅摆着一架钢琴，从钢琴边经过时，能看到一张摆放端正的全家福。

照片上是一大一小，母女二人。

夏栀，和她的女儿。

泉客放下照片顺手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继续朝大厅深处走去。

在一楼转了一圈，并未发现莱茵的身影。

想着直升机拍到的画面是三楼窗口，他便转身朝楼梯迈去。

在即将步入三楼时，他突然紧张起来，两手沁出汗水，掌心潮湿。

他在衣服上蹭了蹭，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后，才拿出勇气朝前迈去，步入那幽深的长廊。

一路走来，泉客时不时停下脚步，冲着空旷的房间喊着莱茵的名字。

无一例外的，始终无人应答。

直到他走到长廊尽头，在那幅色彩艳丽的名画前站住，刚要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

耳边传来一声轻呵，“不许动。”

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和气味。

几乎是一瞬间，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有激动欣喜，有难过忧伤。

莱茵……是莱茵，他就在自已身后，自已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上结实的肌肉。

这是真的，不是梦境，更不是幻想。

确确实实，他们见面了。

Chapter123:人鱼的腿

眼泪化作珍珠，落到木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个不停。

声音传入莱茵耳中后，这条鱼惊奇地抬手，指尖擦过泉客的眼角，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