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客的枪口微微抬起，这次对准了她的脑袋。

见状，白玺丝毫没有慌张，甚至于主动卸下子弹，表明自已来此的目的不是杀人、是合作。

“要想异象消失，需要怎么做？”她顿了顿，神情严肃，视线落在泉客身后，死死盯着莱茵，“破坏海洋之心能够阻止海水的入侵吗？”

话已至此，泉客心中有了猜测，并未急着回答，反而试探着询问：“那天……为什么要提前引爆项圈？”

白玺笑了笑，低头打开手机，解锁后递到他面前。

泉客看去，竟从这正在播放的视频中看到了自已熟悉的面孔。

“江峤……”

Chapter136:前往挪威

偌大的会议室，江峤站在中央的位置，身后的大屏播放着一段段实验画面。

“数十年前科研局就已经发现了人鱼的存在。这种生物居住环境隐蔽，与世隔绝又团结，对我们的研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不过……”

江峤顿了顿，他身后的大屏也随之变换成一幅人像。

依旧是泉客熟悉的面孔夏栀。

“画面中这位是前科研局局长的妻子，也是我们科研局的优秀研究员。科研局曾花大价钱购进了一批人鱼尸体，并对这些尸体做了专业解剖。”

江峤在台上做着介绍，声音洪亮，神情严肃，看起来当真是个严谨的科研人员。

“夏教授和她的丈夫一起参与了解剖实验，经研究发现……即便死亡，人鱼的心脏依然具有活性。这种活性不足以供给生命，只蕴含着微弱的能量。可正是这微弱的能量，能使已经脱离身体的心脏跳动数十年之久……”

“我的意思是，肉身的死亡对于人鱼一族来说，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要想杀死人鱼首领，制止这场无端的灾难，最重要的就是毁掉心脏。”

“而，毁掉海洋之心，唯有的办法就是”

……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白玺收起手机，站在泉客身前，她的神情严肃，与视频中的江峤如出一辙。

“海洋之心坚不可摧，他们试遍了所有办法，没有任何效果。根据夏教授的实验记录，江峤提议去往北冰洋海域，潜入海底，将海洋之心扔进那道裂缝。裂缝底部满是岩浆，足以销毁海洋之心。”

“那不是岩浆。”

一直沉默的莱茵突然搭话，“是死水，缺乏生机的海洋。”

似乎是看出泉客的不解，莱茵朝他伸手，展示自已手背上的过滤器官。

鳞片覆盖下的裂隙早已闭合，只留下两道淡红色的伤疤似的痕迹。

泉客托起他的手，好奇地触碰，却立即引来莱茵的不满。

“不要用力戳，这里很敏感。”

后者皱眉，却没有挣开他的手，一边任由他抚摸触碰，一边对车外的白玺解释道：

“这里丢失了一个器官。它负责净化海水的污染，人鱼会将无法净化的部分排到火山中。”莱茵道，“污染会沉淀在岩浆以下，被人鱼称为死水，大海的眼泪……”

他突然停住，将泉客的手按在自已心脏的位置，“这里缺失，死水会冲破岩浆，像是心脏冲破血肉，疼痛侵袭世界的每个角落……你口中的裂缝是剜除海洋之心崩裂的伤疤。”

莱茵垂下头，像是枯萎的玫瑰，突然就没了生机。

“死水足以摧毁一切。我的心脏扛受不住那样的压力。”

长翘的睫毛像是蝴蝶，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上下滑动。明明是美丽的一幕，泉客却看出了难以名状的悲伤。

大海沉浸在深渊，伤痛将这位首领紧紧包围，他似乎感同身受，以血肉之躯痛吟，替大海发出长久回荡的悲鸣。

这种悲鸣让泉客想起了，居住在挪威海岸的维京人，从9世纪就已经开始的捕鲸活动。

数头身型巨大的鲸鱼被迫搁浅在岸，在人类的屠刀下丧命，无一幸免。

难道弱肉强食就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