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生死不明。
搭乘着最近的航班,泉客飞往挪威。
他靠在座椅中,身上披着薄毯。
从挪威回来后,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差 。死水留下的伤害过深,自愈能力根本不起作用。
住院有两个月,前不久才出院。
出院后就往挪威跑,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一坐上飞机就开始干呕,头昏脑涨,时冷时热。
道阿明发现了他的异常,了然开口,嗤笑一声,“退烧药在左口袋。说了别来,你不听,反复起烧,小心给烧成傻子。你要是成傻子了,我就省心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辅佐一个没脑子的阿斗可比辅佐咱们的美人鱼轻松。”
泉客喝了药后,昏昏欲睡,根本没有同他斗嘴的力气。
缩着脑袋在座位中睡去。
历经十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奥斯陆机场。
抵达机场后,泉客首奔码头。
天色昏暗,哪里有一个人影。
码头停靠着许多船只,又有一队卫兵守着,见二人靠近,当即敲了敲警示牌。
“严禁出海。”道阿明撑着伞跟上他,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在原地,“海水还在上涨,大风大浪的,出海危险。”
泉客依旧不理会他,执拗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远处的海面。
大晚上的,泉客的眼睛又没有好彻底。道阿明不知道他能看到些什么,又怕人冲动闹事。
再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挪威,我不好保你。”
“不用管我。”泉客挥开他的手。
面对他的不领情,道阿明暗中翻了个白眼,举着伞往后退了两步,让他淋雨。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见泉客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跟我走吧,带你出海。”
生意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人脉。
他比泉客大了那么多岁,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在道阿明的携带下,两人从一个废弃码头出海。
搭乘的是一条破旧的小渔船。
大风大浪天,坐这种船出海,摆明了送死。
道阿明看着仅有的救生衣,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泉客,试探着踹了他一脚,“你鳞片长出来没?”
泉客摇头。
一夜间,一切仿佛回到原点。
什么血脉觉醒,好似没有一点作用。
死水留下的伤口深可见骨,他被送到医院时危在旦夕。整个腿上没有一块好肉,坑坑洼洼的全是伤疤。
首到现在还是痛的。
这会儿被海浪打湿,刺痛再次袭来。
泉客皱眉,一手搭在腿上,隔着裤子触碰伤口,轻轻挪动缓解结痂带来的瘙痒。
“你穿吧,淹不死我。”
“是你自己不要的。”道阿明点了根烟,正吞云吐雾,“待会船翻了,可别怪我无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等你一死,我接管你董事长的位置,到时候......”
他弹了弹烟灰,透过呛鼻的烟雾抬头。
今晚的月光还算明亮,又大又圆,跟个玻璃珠似的。
“你一死我就把你跟先生葬到一起。生不能同寝,至少死同穴......我在墓碑上这样写,闻人仄川与爱妻泉客……哈,也算遂了先生的意。”
道阿明的话中暗含挑衅,明知道泉客最讨厌自己和闻人仄川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却还是拿这些来触他霉头。
泉客理所当然地皱起眉,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很好奇。”他道,“他当你阿明是条狗,你怎么就真把自己当狗了。”
“呵。”道阿明低声笑了笑。
有些事,和他人说不明白。
“他救过我,不止一次,我欠他一条命。”道阿明低着头,像是在回忆什么,神情是说不上的痛苦。
他应该痛恨泉客的。
却又总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