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看吧,算算时间,这几天也该开始了。”
当天下午祁越荣就收到消息农商总长顾常的车,不知道被什么人砸的稀烂。
第二天一早又听说,司法总长顾之奉被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拉进巷子里一顿胖揍,现在还在医院里没醒过来。
淮音所料不错,顾家这群高级官员早已沆瀣一气,人人的利益把柄都相互勾连,土地一方面出了问题,那崩盘将会是全面的。
没过多久,弹劾顾家的呼声已经高到顾姜渊也无法控制的程度了。
强行压制舆论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既然已经是大势所趋,那所有人都想扑上来分一杯羹。
不到一月,顾家十数名高级官员递交了辞职申请,顾姜渊也被迫同意了土地改革。
至此顾宋两家至少几年以内,不会再成气候。
淮音没打算赶尽杀绝的,毕竟比起他们的过错,眼下洋人进犯的事情更为要紧,但祁越荣似乎不这么想。
淮音一整晚都睡不踏实,总是刚睡着就莫名其妙地惊醒,只是感觉梦的又乱又杂,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再一次醒来,淮音一身虚汗,艰难地捕捉着周围的空气。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伴着眩晕传来,淮音捂着胸口蹲在地下,剧烈咳嗽起来。
摊开手掌,即使灯光昏暗,淮音也看出来,自己咳出了血。
祁越荣对于顾家的现状很不满意,自己大放血若是只能换来这些人安生几年,那实在是太亏了。
他觉得淮音太善良了,是不会允许自己把顾家逼上绝路的,但是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让顾家再无翻身的可能,等他们缓过劲来,一定会第一个把自己撕碎的。
所以他就决定自己来,他列举了所有顾家主支旁支的官员,一一搜集他们贪污行贿等罪证,但人数庞大,顾家人做的小心又互相包庇,实在难查的很。
祁越荣想到了寻鸟。
没有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一只小鸟的所带来的证据竟然比他养了这么多年的所有情报人员搜集的那些加起来都关键。
甚至只用了短短几日,祁越荣便拿住了无数人的命脉。
肆意玩弄着舆论和顾家内部的相互猜忌,成功让顾家成了众矢之的。
淮音已经猜到祁越荣做了什么,但做了都做了,的确如果不斩草除根的话,日后还会有着一大堆麻烦。
至于自己,反正已成定局,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顾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被扒出来,几乎所有的报刊都姓了顾,从冤假错案到乱七八糟的收费,短短几日,顾家成了过街的老鼠。
祁家推波助澜,沈家坐观虎斗,宋家有心无力。
无数愤怒的民众涌向顾宅,起初还能勉强抵抗,但一日一日过去,顾家的那些守卫似乎也看出了大势所趋,跑的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终究是冲破了顾宅大门。
顾姜渊稳坐高台,不为所动,看着堂中张牙舞爪要说法的人们丝毫不为所动。
整个厅堂都装着机关,顾姜渊可以保证,只要他转动扶手上的龙头,所有站在下面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大门关闭,顾姜渊正欲转动扶手,从侧屋一个人拽着宋倾予的领子走出,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那人,是他最信任的幕僚,严齐。
严齐带着宋倾予走到了机关的正中间,笑的没有一丝温度。
“宋倾予,顾姜渊,你们恐怕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还记得宋家矿山的事故吗,死去的一百六十三个人里,有我的父母,我唯一的哥哥。”
“在你身边卧薪尝胆了八年,你也有今天!你是想打开机关吗,好啊,那就让宋倾予给我大家陪葬!”
顾姜渊紧握住龙头的手指突然松开,难以置信地看着挟持着宋倾予的人。
明明是他的错,是宋染的错,为什么现在站在枪口下的是他的倾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