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利用了我,我坐在客厅里眼看着她朝我走来。
她穿着掐腰的白色连衣裙,露出一双很漂亮的腿。
「景棠,你能教我跳舞吗?元旦舞会,我怕出丑。」她站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语调轻柔。
那还是她来周家以后,第一次接近我。
我挽着她的手,伴随着音乐,教她舞步。
可是跳了一会儿,我就知道她是会的,甚至游刃有余、从容曼妙。
时念也就是那个时候冲进来的,她像一只暴怒的猫,把宋轻狠狠地推到在地上,想要打她。
宋轻揪住时念的胳膊,抓起边上的花瓶狠狠地一砸,水淋得到处都是。
她把时念按在破碎的玻璃碴子上,时念凄厉地惨叫着。
一直到有人过来,宋轻倒在地上,不断地哭,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后来时家派人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撒了谎,我说是时念要打宋轻,不小心撞碎了花瓶,摔在了玻璃碴上。
当时宋轻就坐在沙发上,她抬头看着我,眼里是晨露一样的冷意。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轻盯着我忽然轻轻一笑:「周景棠,你跟时念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恶心。生来就拥有很多,所以就凉薄到轻贱别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我当时脑子很乱,只是抿着嘴说:「我不是,时念欺负你的事情,我一再告诫过她,但是她任性惯了。往后,我会看着她的。」
「你猜,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宋轻慢慢地走进我,眼里带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她害怕,你喜欢上我。」
09
眼看着要成年了,时家提出在十八岁成年礼上跟时念订婚的事情。
我爸通知我的时候,用的确定的口吻,没有跟我商量。
我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
自从宋轻利用我报复时念那天,我开始在心里抗拒接近她。
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还像从前一样跟我相处。
去爬山的时候捡到的破石头,画两笔画就丢在我门口。
早饭我提过一句蒸蛋好吃,才知道是她做的。
胃口不好的夏天,她会煮梅子茶端给我,却不关注我有没有喝完。
冬天的清晨,我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我的名字。
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皑皑白雪,阳光冷冷。
宋轻戴着红色的毛线帽子,站在两个大大的雪人面前。
她拍了拍那个垮着脸的雪人,朝我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
家里的保姆说宋轻一大早起床堆了一个小时的雪人,就为了让我看一眼。
我跟我爸的矛盾愈演愈烈,他要我为了一桩生意去讨好时念,我拒绝了。
我心里闷得慌,时家这几年虽然得势,可是剑走偏锋早晚要摔个跟头。我爸为了跟我妈抗衡,非要跟时家捆绑,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拿到驾照以后,去无人的盘山公路飙车。
宋轻不知道怎么知道找到我的,坐上了我的副驾驶。
她镇定地坐在那儿,等车子停稳,她在路边吐得昏天暗地。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宋清那么害怕。
她握着我的手,嗓音都在颤抖:「周景棠,我求你,永远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以为她是在为我担忧害怕,后来看见她跟周景程的合照,我才知道原来她怕的是,永远不能再看见我这张脸。
十八岁生日宴,我明确地拒绝了跟时念订婚的事情。
我把话跟我爸讲得很明白,如果不想那天只有时念一个人出场,那就不要搞什么订婚宴,让她出丑。
那天我喝多了,躺在休息室休息。
宋轻进来,为我擦脸。
我闻到她身上清雅的书墨香气,就知道是她。
她挨得我太近了,我甚至不敢呼吸。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