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没告诉她棒打鸳鸯的原因,可敖润以多年阅历判断,哪吒应该是个混小子。
自家大哥怕好大儿被混子带歪误入歧途。
这才费尽心思不让二人见面。
须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敖丙可是四海之中唯一的阐教仙人。
敖丙将姑姑放在躺椅上,敖润忍不住问:“你可知银链来历?”
敖丙踌躇少顷,还是点了点头。
他有灵珠战神的记忆,也知道混元魔君是为救灵珠战神才被劈成魔丸。
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哪吒。
若不是他听人教唆,逃出混元魔君府,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换句话说,敖丙认为灵珠战神的偏执,愚蠢,间接害死了混元魔君。
灵珠战神挨了一道天雷劫,尚且七窍流血生不如死,最后陨落在东海。
混元魔君挨了两道天雷劫,过程之惨烈,光想象一下,都觉得残忍。
他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坦荡荡面对哪吒呢?
所以,醒来以后,他索性装作一无所知。
见敖丙似乎不想多说,敖润也识趣没再问。
可既然答应过敖光要将敖丙留在西海,她就得说到做到,于是开始了花样百出的作妖表演。
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腿疼,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穷尽心思将好侄儿困在西海龙宫。
.
金光洞,银衣仙童表情凝重地僵在原地已经很久了。
太乙真人和石矶也一脸疑惑地瞧了他许久。
石矶迈步上前,伸手在银衣仙童面前晃了晃,试探着问:“是不是魔怔了?还是被夺舍了?”
一旁太乙仙人捻着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地说:“依我看啊,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像。”
终于,银衣仙童酝酿好情绪,抱拳郑重道:“请师伯饶我们兄弟二人一命!”
他说得煞有其事,态度极为真诚,仿佛真的面临着生死攸关的大劫一般。
石矶忍不住问太乙真人:“您这是……仗势欺人啦?”
太乙真人像被踩痛尾巴的猫跳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剖白道:“别含血喷人瞎泼脏水啊!我何时想要你兄弟二人的命?!”
银衣仙童素来耿直,这样说不是没有原因的。
兄弟二人朝夕相处,没有秘密可以瞒得住。
银衣仙童发现,金衣仙童早已投靠鹿童,背地里还帮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过金衣仙童,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
可金衣仙童只是无奈叹息,说自己身不由己。
银衣仙童此来相告,算是一种投诚,只求一朝事发,兄弟二人能不被牵连。
太乙真人没有想到的是,金衣仙童早已投靠鹿童。
往深里想,像金衣仙童这样的门人多半已经遍布玉虚宫了。
太乙真人沉思道:“看来,不得不对鹿童动手了!”
再不将其拿下,只怕玉虚宫都要姓鹿了,干脆叫鹿虚宫好了。
哪吒虚弱地爬起来,问:“你想如何动手?”
鹿童一方人多势众,如果正面交锋,玉虚宫必然元气大伤,截教就有可乘之机。
石矶道:“简单啊,将鹿童骗出玉虚宫,一旦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就好办了!”
太乙真人皱眉道:“鹿童能有今天,你以为他傻啊,有那么好骗吗?”
确实,鹿童心思深不可测,要想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将他诱出玉虚宫,真是难如登天。
石矶灵光一闪,说:“把鹿童骗去陈塘关,那里是吒哥的地盘,而且吒哥父母修为不弱,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太乙真人叹气道:“道理我都懂,可是要怎么把鹿童骗去陈塘关呢?总要有个合情合理令人信服的理由吧!”
石矶信信笑道:“我和吒哥在陈塘关成婚,请鹿童的话,他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