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幽怨的目光看向李靖，说好来演戏，可没说要烧胡子啊！

哪吒没想到，隔老远竟能点着大夫的胡子，转念想到庸医的丑恶嘴脸，心里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活该！

自找的！

哪吒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前襟，质问道：“我娘体格强健，平时和我踢毽子一点问题也没有。今早吃了二个鸡腿，三碗饭，四个馒头，这才过去二个时辰，你就告诉我人不行了？”

“你说，你是不是庸医！？”

在巨大的威压下，大夫早忘了自己的任务，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眼见情况向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躺在床上的殷十娘终于轻轻咳了一声。

听见咳嗽声，哪吒忙松开大夫，俯身握住殷十娘的手，喊了声“娘”。

像小孩子撒娇，刚刚要吃人的狂傲模样被隐藏得一点不剩。

“娘，别听庸医胡说，你一准没事，”哪吒转头看向李靖，“爹，咱们再请高明的大夫来看看吧。”

一旁的仆从忙低声说：“少爷，陈塘关所有的大夫都请过了，听说要来府上看病，都……都说这辈子没空，等下辈子再来。”

“只有这位敢来。”

仆从心道：这位已经算是医者仁心了！

哪吒愤然道：“他们到底在怕什么？我家有洪水猛兽不成？”

仆从心想，您不就是洪水猛兽么！大大的洪水猛兽！

嘴上却说：“小的也不知道啊。”

哪吒心下一沉，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压着火气问：“大夫，我娘到底是什么病？”

大夫就等他问这句话呢，忙说：“夫人这是心病。”

“心病？”哪吒想不通，近来陈塘关风平浪静，好端端的，殷十娘哪儿来的心病？

大夫两指拈住所剩不多的胡须，晃着脑袋说：“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若能得偿所愿，定会不治而愈。”

李靖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口说：“吒儿，你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成才。”

“玉虚宫招募修仙弟子，你娘希望你能去，又……”怕你不肯去。

李靖顿了顿，端的一本正经，继续说：“又舍不得你，这才急病了。”

床榻上传来殷十娘气若游丝的声音：“若是你能成材，娘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哪吒单膝跪在床边抓着被角，自己从小没少让母亲操心，现在母亲还为自己急病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既然如此，我去去又何妨。”

“娘，你不用担心，不就是修仙吗？不是很难，三年五载就修成了，修成我就回来陪您，有闲暇也会经常回来看您。”

奄奄一息的殷十娘“腾”地坐起身，握着哪吒的胳膊，精神焕发喜道：“你这是同意啦？！”

胳膊被捏得生疼，哪吒默默地想：心药，真灵。

李靖拿出燃灯道人的举荐信，交代哪吒好生保管，入玉虚宫须得举荐。

李靖：“你答应为父一件事，入玉虚宫后，绝不可使用三昧真火。”

“嗯嗯嗯。”哪吒敷衍道。

李靖怕好大儿不当回事，表情凝重起来，握住哪吒的肩膀，重复道：“切记！”

哪吒郑重颔首。

深夜，哪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2章 采花贼

天色大亮，晨曦明澈透过窗户洒进来，暖色光晕染上哪吒的脸庞。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跳下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在爹娘的千咛万嘱中，匆匆出发赶往玉虚宫。

翻山越岭，哪吒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玉虚宫。

远远望去，宫宇楼阁被一层淡淡的仙雾所笼罩，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宫殿的建筑风格典雅古朴，玉阶直通云霄，仿佛与天相接。

哪吒走到宫门前，发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