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吸一口气,回身,看到谢云舟正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声响的来源是与他手腕相连的,那把椅子。

应星踢了下椅子,掀起眼皮看他:“……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你这样都不用下楼,立马就能上校园新闻。”

谢云舟脊背挺直,“我不在乎。”

这样出去会引起大众什么样的反应,谢云舟很清楚。

只是他不再在乎。

他看向应星,心想:

这才是他在乎的。

应星与他对视几个呼吸,视线下移。

“那你手也不打算要了?”

他刚特意给谢云舟扣上的是他前两天刚划伤的那只手。

现在那纯白的纱布已经被血色浸透。

又是一小阵拖拽声,谢云舟走到他面前,说:

“我没想干什么,让我留在你身边。”

应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胶着。

他们像是赌桌上的对手。

心知对方手里的底牌,但又没达到最大程度的胜利,期盼着转机或是破绽出现,都还不想太快结束赌局。

于是他们装腔作势,虚与委蛇。

应星笑了声:“下次撒谎之前,记得先把眼睛遮起来。”

他拿出那根领带,轻覆上谢云舟的眼。

“像这样。”他轻声说。

谢云舟俯身,摸索着找到他的唇。

领带渐渐滑落,卡在两人鼻尖相接处。

垂落的布料被唇齿交缠间逃出的唾液润湿。

领带不堪重负,缓慢下滑。

羊毛料的领带激起一片痒意。

呼吸越沉。

在领带即将掉落至地面前,谢云舟一手捞住,塞到了自己的口袋。

两人随之分开。

这场对峙太久,久到应星眼里都漫上水光。

“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但未经允许,不准做多余的事情。”应星眨眼,泪珠聚集在一起,将落不落。

谢云舟点头,轻吻上他的眼角,舔掉那珍贵的一小颗。

“我很听话的。”他说。

应星一笑置之,蹲下身帮他解开镣铐。

谢云舟恢复了自由,很老实地站着不动,像是要证明他真是很乖很听话的。

在开门前,应星说:“我现在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什么事?”谢云舟柔声问。

“帮我搬家。”

一个小时后,应星一马当先走出电梯。

身后是大包小包的盛瑞章和谢云舟两人。

两人像是在较劲,明明手上的东西多得一般人都抬不起来,他们偏偏演得气定神闲。

应星回头看他们,咕哝着:“早知道多叫点人了。”

“不要!”

“不用!”

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

“好吧。”应星摊手。

应星在恒越还有一个月的实习期,为了方便,他寒假打算搬到员工宿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