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攥紧他的手。

“现在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当时在山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来我跑了。”

“辗转被送到孤儿院，最后被霍家收养。”

应星堵上他的嘴，誓要看看这人的嘴是有多冷硬。

霍斯与他接吻，很短。

他松开，狡黠一笑：

“其实我没什么感觉，还不如那天晚上你给我的印象深。”

应星踩了他一脚。

霍斯为他介绍自己的妹妹：“这是安娜，我走丢七年后我爸妈收养的。”

他切了语言，又对安娜介绍。

用词不复杂，应星听懂了。

“我不是。”他怕安娜能听懂中文，小声向霍斯反驳。

霍斯刚刚说：“这是我的爱人。”

“单方面的爱也是爱。”霍斯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霍斯抱应星的时候，手从来不会张得很开。

刚好能容纳一个应星。

刚好能不让他逃走。

……

到了墓园，安娜用生涩的中文邀请应星。

“一起……去？”

霍斯替他回绝：“他不好意思去的，留在车里就好了。”

应星听懂了“车”，于是他点点头。

霍斯憋着笑，和安娜走了。

安娜边走边说：“哥哥，那个男生你没有追到吗？”

霍斯走得快了些，他想早去早回。

“没有，而且应该追不上了。”

安娜说：“那很辛苦。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会很辛苦。”

霍斯笑了声，意有所指：“还行。喜欢一个会珍惜爱的人就不辛苦。”

安娜并不能理解，于是她转了话题。

“哥哥，今年还是祭拜之后就走吗？其实我也可以和您一起过那边的新年。”

霍斯看她一眼，轻拍她肩：“都多少年了，你不用有愧疚情绪，不是因为你，爸妈才不找我的。”

“而且现在我有人一起过年了，”他眼神柔和，“他就在车里。”

安娜惊喜地连连点头，“那就好。我能看出他是个好人。”

霍斯想起应星前几次见面在他面前装的乖，忍俊不禁地说：“算是吧。”

两人到了地方，安娜退至一边，给霍斯留出空间。

霍斯如往常一样，轻声对着墓碑聊他过去一年发生的事。

他感慨道：“今年终于不用再说我又赚了多少钱了。”

“爸妈，今年我遇到了一个更值得说，也许会说一辈子的人。”

霍斯并不是不会讲故事，企业家怎么可能不会说故事。

只是随着权势的增长，值得他动嘴皮子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是听故事的人。

他现在又开始讲了。

因为他想让他的亲人知道。

应星是一个多好的人。

“我和他很有缘的，其实我们三年前就有过交集，后来认识也是机缘巧合的系统随机……”

……

“以前我真的很怨上帝对我命运安排，现在好像好点了。”

“如果我没有走丢，我也不会遇见他。”

“不过他心里装着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霍斯起身，说：“希望我下次来找你们的时候，可以说点新进展。”

他转身，却看到了一个本该在车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