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起不来。”应星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那极富生命力的心跳。

真是令人嫉妒的强大体魄啊,明明垫在自己身后,却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自己伤了两处。

“我一动就好痛。”怎么办呢盛瑞章,我就是一个娇气病拖油瓶,你要怎么办呢?

也许光与火的交织让应星想起了一点地狱时光,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很低。

他低垂着眼,等待着恶语相向或是拳脚相加。

没有,都没有。

没有难听的话和很痛的巴掌,取而代之的居然是盛瑞章不熟练的安抚。

盛瑞章悬在空中的手落到他后颈,粗糙的拇指上下摩挲着。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顺着小猫头顶的毛毛。

等到应星的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盛瑞章才又开口。

“你曲一点腿,”他声线偏冷硬,极力软和声音听起来也很凶,“腰上的伤口在哪边?”

应星指了指右侧腰。

盛瑞章咬牙,他刚刚站在应星左边,是他护的慢了。

他把手移到应星的侧腰处,轻轻贴在上方。

他手很大,这么一放,几乎把应星半个腰罩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应星回神,发现他已经被笼在盛瑞章身下。

他视线下移,看到了盛瑞章挡在他伤口上的手。

盛瑞章为了不让他伤口被蹭到,拿手帮他挡了,他伤口没事,盛瑞章的手多了几道小口子,被碎石子磨的。

他肃着脸,让应星拿出手电,就着这个姿势检查他的状况。

应星盯着他的手、他的眼,眨了眨眼。

侧腰没什么事,有一道渗了点血的划痕。

最严重的是小腿,不停在渗血,创面还很大。

盛瑞章攥着手电,说出了沉默检查过程中的第一句话。

“操,早知道就做件大衣了!”

第二句,“蒙特,你这回真的死了!!”

他让应星靠在他怀里,以减少腿部的活动。

他从外套里摸出小瓶的酒精,应星已经收拾好心情,笑他,“你这外套怎么什么都有。”

盛瑞章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裤子,应星痛的直吸气。

“没有剪刀。”直接剪开就不会这么痛了。

也没有棉签,盛瑞章只好直接把酒精倒到伤口上。

应星痛得一个瑟缩,倒歪了一半。

盛瑞章看着他,没说话。

应星讪讪地重新伸出腿,盛瑞章抓住他的脚腕,这回没再倒歪。

纱布只剩一小节了,盛瑞章后悔上次出完任务没补。

应星欣赏他处理完的伤口,说:“还好伤口没有很大,刚好能包上。”

“这还不大……”盛瑞章喃喃道。

“什么?”应星没听清,“你手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吧?”

盛瑞章很不屑,“这点伤等会就好了。”

他回头看向越野车的残骸,“你受伤了,物资也没了,我们直接撤走。”

应星心虚地咳了一声。

“我打电话让人来接,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来这。”

有些东西是盛瑞章随身带在身上的,他拿出卫星电话。

应星看见他按了几次按键,隐约知道可能不太顺利。

尝试几次后,盛瑞章回来了,他蹲在应星身边,很无措的样子。

“打不通。”

“我试了几次都不行。”

高度合适,应星终于得偿所愿摸上他的头。

“别伤心,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天边,太阳升起,驱不散茫茫戈壁滩的冷气。

他们的车,爆在了戈壁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