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浴袍带子被他松松垮垮系在腰间,他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向衣帽间。
当柜门打开的瞬间,慕北临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的指尖在空荡荡的衣柜边沿停顿,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
那些本该挂满沈小诺衣服的位置,如今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衣架,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梳妆台上,她的护肤品不见了;
床头柜上,她最爱看的那本小说消失了;
就连浴室里,那支薄荷味的牙膏都无影无踪。
"她...搬走了?"这个念头像利刃般刺入脑海。
慕北临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音后,依然是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将手机攥紧,快速换好衣服,转身抓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迈巴赫的引擎在晌午中发出愤怒的咆哮,仪表盘指针直逼红色区域。
挡风玻璃上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暗潮。
他闯了两个红灯,后面的警笛声被他彻底无视。
慕氏集团大堂的保安还没来得及问好,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经冲进专属电梯。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慕北临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他必须亲眼确认,必须亲口问她为什么。
总裁专属电梯的金属门无声滑开,慕北临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面上,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整个66楼瞬间陷入死寂,敲击键盘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变得稀薄。
所有人都低着头,她们用余光瞥见那道修长的身影径直朝着角落的方向走去那是沈小诺的工位。
沈小诺的工位上空空如也。
慕北临的指尖划过光洁的桌面,上面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留下。
他记得这里原本该放着沈小诺最爱的马克杯,杯身上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
现在,连杯垫都不见了。
抽屉里空空荡荡,连一张便签纸都没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未在这里工作过。
"徐墨白。"这三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站在三步之外的徐特助后背瞬间绷直,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跟在慕北临身边这么多年,见过他震怒的样子,却从未见过这样,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呢?"慕北临转过身,落地窗外的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剪影。
徐墨白能清晰看见他太阳穴上跳动的青筋,还有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翻涌的黑色风暴。
"离...离职了。"
徐墨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不敢说更多,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空气凝固了。
慕北临忽然勾起嘴角,这个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离职了?"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批准了吗?"
每说一个字,他指节敲击的力度就加重一分,最后一下几乎要将实木桌面敲穿。
"我批的!"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慕北临缓缓转身,阳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在慕老爷子脚前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
祖孙俩隔空对视,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噼啪作响。
"好得很。"慕北临忽然轻笑一声,眼底却结着冰。
他大步走向总裁办公室,西装下摆划出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