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走过,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苏冶看到那老妇对着枕头说话,直接拿起手边摊贩的小玩意儿插到枕头里。然后,举着枕头笑。
“为什么呢?”
“啊,什么?”安非刚放下碗就听到苏冶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小非子,看来我们要在这儿住一晚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安非忙掏钱放桌上。
“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
苏冶走到先前那个摊前,看着琳琅的珠钗。
“公子买一支吧,买回去送娘子、送母亲都是好的,给日子增添和满。”
“嗯,老板,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安非看他和首饰摊的老板有说有笑,实在想不通苏冶要干嘛。
“这个就不错。”
苏冶挑了一根素雅的白玉簪,上面雕着一朵形似风铃的小花。
“公子有眼光,这簪子上的是君影草。寓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正适合送与心上人。”
安非走过来,恰巧听到这一句。差点没闪到舌头,“你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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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影草,铃兰花,
花语:永远的等待,只爱你一人。
第8章 乌鸦反哺二
摊主听着这质问的语气,不可思议的表情以为撞到了什么秘辛,立刻闭嘴。
“谁说簪子只能送情人,友人就送不得?”
苏冶倒不在意,越看这簪子越喜欢。心中似乎隐约有个期待,想看某个不苟言笑的人戴上,然后戏弄一番。
是谁呢?是他一直等的那个人吗?
“送得,送得。自然送得。”老板极有眼色的附和道,“有道是‘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公子这般龙章凤姿,公子的友人必是人中龙凤,这簪子送友人自然也是十分适宜的。”
“嗯,小非子付钱。”
安非心痒痒的,苏冶现在认识的人只他一个,若是送友人,应该是他吧。于是,他掏钱的十分爽快。
“老板,我刚才看你任由一老妇随意拿取货品,是为何啊?”
老板没想到苏冶突然这么问,脸色立马变得不好,“公子是外地人吧。”
“是,家里人让我们出来游历、见见世面。”
“这样啊。”说完又叹了口气,“那是我们这儿的一件丑事,人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那杨家的丑事都成玉山的丑事了。”
“怎么说?”安非也来了兴趣。
“出镇往西几里有个玉水村,村里有户姓杨的人家,那杨家有两兄弟。应是八年前吧,那杨家老二沾上赌钱这恶习,后来还不上赌资被人打断一条腿。然后啊,他将他那刚过十三的大女儿卖给城西五十九的方老爷做第十三房小妾。用这买女钱来还赌资。”
“这种人怎么配为人父!”
安非虽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但他时常听交好的同门讲述家中父母如何珍爱他们,他以为世上的父母都是这般的。如今看来,果然不能以偏概全。
“这位公子消气,那杨老二倒还算有些良心。当天晚上就拿着钱要去方府换自己的女儿回来。”
“换回来了?”
“没有,那姑娘性子烈,吊死在婚房了。”
安非握紧拳头,只觉得世事弄人。
“杨老二借此又得了一笔钱,潇洒了好一阵。”摊主语气嫌恶,“没过多久,把钱挥霍完之后他又打起二姑娘的主意,我记得当时那姑娘也才十二。许是老天看不下去,杨老二在物色买家的路上淹死在鞋底大的水坑里。”
“那姑娘们的母亲呢?她的孩子被如此糟践,她就没有什么作为?”
“唉,那妇人在生老三的时候难产去了。”安非还没缓过神,摊主接着讲,“老三是个儿子,听说长得十分可爱。不过那孩子早些年就死了,好像是掉河里淹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