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双手挥舞着指到自己的嘴巴,嘴里不停的发出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到时间了自会解的。”
果然,苏世惊说的没错,安非这才跨出驿馆大门,嘴上被粘连的感觉就消失了。
“欸?解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点回去看着苏冶吧。”
其实苏世惊的担心根本是不必要的,二师兄便是爱好夜游的人,莫说他只是不见了一晚,就是他真的失踪了,也会被陈立书当做出门游玩了。
果不然,安非回到客栈时,陈立书还拉着客栈主事说话呢。那桌子上的瓜子壳都堆了两座小山了。
“是嘛,我还听说你师弟和药峰那位有戏,是真的不?”
“嚯,消息够快的,从哪儿听到的?”
掌柜的眼睛一亮,“听你这意思是真的了。”
陈立书手中的瓜子磕完,拍了拍手上的灰,“谣传,纯粹是谣传。他俩就是一心扑在修炼上的木头,至多是知己,不可能有其他。”
“是吗?”
掌柜的有些不信,不过又想起往常回天照办公时那两人的脾性,也就信了。
“哎呦,安师弟回来了。”
掌柜的看到刚回来的安非,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
“安师弟这么早是去哪儿了,吃饭时都不见你,用过饭了吗?”
“鱼掌柜,二师兄,我吃过了。”
掌柜的姓鱼,名三寿,本是兽峰大弟子,安非也不知为何他会在聚贤城当起客栈掌柜来。
昨日见陈立书与对方熟识的样子,师兄弟私下相处时安非便心痒痒的问了一嘴,陈立书没有细说,只说对方是赌气,不过师兄又摇头改口道“他是在赎罪”。
安非猜测也许这是段悲伤的故事,他便也不好细问。
“小五啊,去哪儿了你,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是哪家的饭这么香?”
“胡说什么呢,”安非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是落了东西,出城找去了。”
“呦呦呦,落东西呐。”
陈立书一脸不信,又从盘子里抓了把瓜子,戏谑道,“落什么了?不会是你的少男心吧。”
说完,自己都禁不住笑起来,连带着旁边的鱼三寿也跟着笑。
安非不语,无奈又淡定地给自己倒了第二杯水,“是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回房了,你们慢聊。”
安非走后,鱼三寿拨着算盘写账本,“你这小师弟脾气真好,恐怕你这张嘴就他能听着了。”
“可不,老幺嘛。从小就是我带大的,自然比那两个小子好。”
“哈,要我说啊,你们剑峰除了这老幺,没一个好的。”
“嗬,你什么意思?”陈立书歪歪扭扭靠在案桌上,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指着鱼三寿,质问道,“你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来了,再举荐兽峰的人来领这个队。”
“我的错我的错,求陈师兄大人大量,莫放心上。”
鱼三寿不想见兽峰的人,倒不是觉得亏欠、愧疚,只是每次他们一看他就劝他回去。可他已经做不了驯兽师了,回去也不过徒增烦恼。
“不过也没错,除了小五,剑峰哪个好惹。也就他心地善良,没见过世间险恶,”说着,陈立书闭眼,一脸哀痛,“唉,也怪我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二十年了就下过这一次山。唉,平时都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哪儿舍得孩子受这个苦哇。”
“得得得,装,还装。一百多岁的人了,不能稳重点?就算这面皮年轻,但能要点脸不?”
“那你就不能体谅一个百岁老人感慨孩儿成长的如此可圈可点,顶呱呱的欣慰之情吗?”
“去去去,一边儿去,”说完,又把瓜子盘塞陈立书手里,把人推开,“你自己找地方耍去,别打扰我,我还理账呢。”
陈立书端着盘子,歪歪扭扭的站着,“大忙人,忙你的吧,找我家小五去了。”
鱼三寿没抬头,专心算着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