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心烦,安非干脆叼着馒头沿着屋后的田埂往上走,翻平后又往下走,到了一片湖边。这湖里全是杂草,枯枝,臭的不行。
安非屏气蹲在湖边。
“苏冶,你怎么样了?身体恢复没?”
原来,十几日前他们刚离开聚贤城突然不知怎么了,苏冶被拉进一个幻境,再出来时便已身受重伤,魂体不稳。
安非将人收进之前搜刮的法器里也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一个幻影将他引到此处。他看这湖虽看着破败,但其中蕴含灵力浓郁,于是就将人放入其中将养。
一晃几日过去,苏冶伤也差不多了。在二人要离开时才发现此处不知是谁设了个阵,一月一开,除此外怎么都出不去,连苏冶都解不开。
“早好了。不过,水底有个东西很有意思。”
“什么东西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回去好好做人就行了。”
“哦,知道了,我走了。”
给苏世惊传信已经过去二十几日了,安非真怕他收不到消息担心啊。
其实安非的担心多余了,因为彼时的苏世惊正忙着和袁木准备参加决赛呢。
这二人有那一酒之缘,再加上连日来的相处和决赛的事,二人的关系迅速发展,一下从酒友变为知音。
哪有空管安非呐?
见完苏冶,安非又赶紧跑回张大娘家,拿上镰刀去田里帮忙收稻子。
“邦!邦!邦!”
此起彼伏的谷穗与木板撞击的声音,这是农人在将谷子与谷草脱离。
安非来了,自然是受到相当大的欢迎。
“安娃儿来了。”
“林叔。”
“安娃儿。”
“林阿公。”
“……”
安非利落的脱鞋下田,三下五除二的用镰刀割了一大把稻谷,双手握着稻谷走到打谷板前一下又一下用力的将谷穗打在板上。
“邦!邦!邦!”
待上面的谷子都落下后,再换下一把。
如果你有功夫停下来细看的话,你就会发现,抡稻谷的是年轻人,割稻谷的多是老人。不过,没有人有这个闲工夫,他们都赶着收庄稼呢。
安非也干得忘乎所以。
是的,这十几日以来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村子本就没多少人,出去的时间也不自由,加上地又大老人们也闲不住,每年种地时都种的奇多。
除了自己吃的,拉出去买的,多是烂在地里的。
安非问过他们为何不搬到别处,可老人们笑笑。
“娃儿,你不懂。这儿就是我们得根,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出生,死去,埋葬。生前死后都在一处,要是出了这儿,哪儿都不是家,哪儿都不是归处。”
安非确实不懂,对他而言,师父师兄在的地方就是家。家是人,而不是地。
晚上,安非躺在床上,看着地上月光照到的地方如笼了一层白霜。
他伸手比作剑指聚气。
还是没有反应,看来一定要等到阵开之时才能用法力。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的,这村子的阵法不仅限制出入,还限制法力。在这里,别说安非了,就是苏冶都不能例外,连那些法器灵宝的作用也微乎其微。也正是如此,苏冶才只能躲在湖中。
“啊~。”
安非打着长哈欠,心想:果真和凡人一般,我居然这么困了。
擦掉眼角泪水,安非翻个身便睡过去了。白天累死个人,哪儿还有精力想事情。左右不过再等个十几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苏冶也不愁没事做,他不是在湖里看见个有趣的东西吗?
“睡觉。”
苏冶看着被铁链捆得死死的黑棺,转了几圈也没看出东西来,看来他是没见过这东西了。
棺材上的铁链都生了草,黑棺上也铺着一层绿油油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