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一目十行,不消多久就看完了。
“方才师父传信,说带着师兄们到南边海域访友去了,既然大师说了,那我便再多打扰几日。”
回到房里,安非将来信拍在桌上,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一张信纸,五个人用。
他还没去过南海域,他也想去啊!
将储物戒里的东西拿出,有煨汤的小炉,漂亮的花灯,几个沉甸甸的红封。
过了两日,安非越发觉得在万佛寺的日子烦闷、没有意思的紧。之前好歹还有盼头,总觉方丈回来自己就能离开,可现在,方丈只叫他每日去大殿看佛像前正被净化的追命盘。
他是日日看,夜夜看,看的眼睛都快花了,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
要不,还是走吧?这什么,心里揣着点事才有活着的感觉不是。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安非看着大殿里领僧人做早课的方丈,跃跃欲试。
其实他之前也想过走,每次到这里听他们诵经,听着听着就忘了。这次也一样。
早课结束,僧人们有序的离开大殿。
安非摸到方丈身边,看来这次不一样,还是离开的欲望略胜一筹。
“大师。”
“小施主,何事?”
“大师,我是来告别的。我已叨扰多日,追命盘我也看不出玄机,实在不好在留下。我还是就此离开罢。”
“小施主可用过早膳?”
“没。”
“那吃完再走吧。”
啊?
安非大惊,安非不解。安非以为方丈会劝他留下,没想到就这么同意了!
安非就保持着这种眯愣的状态一直到斋房,直到方丈给他在大殿加了一方小桌,放了一摞经书;安非坐下拿起笔已经抄了一页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望着纸上未干的墨迹。
这对吗?这好像不对吧!
安非当即就要撂挑子走,“轰~!”
浑厚深远的钟声从山上传来,安非瞬间腿一软,笔一拿,勤勤恳恳的抄起来。
今晚一定要跟大师好好说道说道,可不能被带偏了。
不知是经文太过引人入胜,还是安非本就是个认真的性子,他这一动笔,竟没停过。
叫他吃饭的僧人三番五次的喊,都没有反应,硬生生让人家给他单留了分在锅里。
安非看不懂这别样的经文,就是觉得这经文能干事,抄着抄着,耳边似有耳语,告知他一些远久的故事。娓娓道来,一句一字似是离人哀愁,又似归人宽解。
几次方丈路过大殿时,安非都不得空。
他也没再提离开的事,或许心中还是好奇占据高低,亦或是无所事事让他不得心安。
腊月二十九,除夕夜,按着习俗是要守岁的。
万佛寺的僧人这日也无需遵循礼法,可晚睡、可玩闹、可饮酒,只可小酌。
安非在自己的禅房小院里将送来的花灯放好,摆好烟花点燃,霎时,夜空繁花似锦,霓虹万里。
“哇,你们看,好亮的烟火。”
“哇,这是几年来最盛大的烟花了。”
“……”
安非眼明耳净,听得真切。
“小施主,怎么一个人?不去与他们一起。”
“人太多了,不习惯。”
方丈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既然这样,小施主不如与我一起去后山佛塔办件事。”
后山佛塔,安非是去过的,说是佛塔,其实都是石块儿堆成的柱子。叫佛塔或许是因为在佛寺中,这样叫着塔;又或许因为是万佛寺的僧人参禅时所搭。
安非晃晃脑袋,摇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一晃,二人就到后山佛塔处了。
安非跟着方丈走到佛塔后面,硕大一棵菩提树平地而起,粗壮的枝干上挂了帘子一般的藤条。
树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