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家很好找,跳上屋顶,往四周看去。看哪家的园子里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花花草草,只有满园的假山石头。那就是了。
两人轻车熟路的翻进方家后院,熟门熟路的进到假山下的地牢里。像过去一样,走过长长的地道。不同的是,如今这里已经荒废了,顶上结了很多蛛网、两壁长满了苔藓、暗处不时有老鼠爬过的声音。
地下牢的墙壁上留下很多干涸的、发了黑的血,脚手架上下像被血刷了一遍,整个空间充满了潮湿的尘臭味儿。
安非封闭自己的嗅觉,两人在地下牢里找到了一块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厚布包。
里面是风三哥的绝笔,写明了他们被欺压的这些事、这些年,上面写满了风家人的名讳。
即使亲眼见过那些事,可当安非看着这份由风三哥写的血书时,他还是不由得眉头一紧,鼻子一酸。
……
他们将血书交给官府管事的后就隐入人群。
一时间,安逸的黄泥堡衙门忙了起来,这可是事关风家人的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他们从库房里找出风三哥的字进行比对,又派人去方宅查看。
确实在方府的后院里找到一处密室,里面确如血书上所描述的那样。
府衙的大人犯了难,难从何处来啊?便是此等罪恶滔天的大事他做不了主,只能将办理结果往上报,报到京都,让那帮大人批了之后才能砍头。可是,要真这样了,那这桩案件恐怕还会让他惹祸上身。原来,之前那位与方家勾结的大人升官儿了,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唉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这这,这怎么就叫我给碰上了,你说。”
身穿松青色常服的男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上嘴皮子长个红肿的大泡。
“哎呦,我的好大人呐!你别转了,转得我眼儿都花了。”
坐在石桌前的俊秀男子揉着头招呼着。
那位大人听完这话,跺着步到石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儿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茶壶后,手指急促的敲着桌面。
“唉呀,你别揉了。快点想个办法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案子不让那位知道又能传上去。”
“这不是正想着呢嘛?”
“快点啊,这都三天了,再不拿出个交待来,我就要交待了。这几天天天有人来闹,我都不敢出门儿了。”
揉头那位翻了个白眼,态度有些敷衍,“交待就交待呗,又跟我没有关系。”
“哈,好你个南美林,还是不是兄弟了?我告诉你,你可是我的师爷,我要完了你也跑不了!”
“唉呀!知道了知道了,你放手!”南美林掰开宿炎揪着他衣襟的手,“开个玩笑嘛,我要是丢下你了,那还不得让娘砍死啊!”
“好啊,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你只担心娘。”
“哎呦,咱们二十几年的兄弟了,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就这么绝情啊!”
宿炎揪着南美林的衣襟使劲儿的摇啊摇,嘴里还喊着“兄弟”啊、“绝交”之类。
“宿炎,你别晃了,你先放开!”
南美林在心里骂骂咧咧,不敢相信这货到底是怎么通过考试当上官的。他更在心里后悔,后悔就不应该陪他来这个地方,他应该留在家里照顾娘。
再说安非和苏冶,他们两个人在当年作恶那帮人入狱后就走了。
这次,他们不西行,而是南下。
第25 章 黄泥堡后记
夏末秋初之时,风家添了个大胖小子。风老爷子高兴,提了一把鸡蛋去村头的梅半仙家给娃娃起了个好名字风勤。
勤,劳也,从力,堇声。
风勤打小就聪明勤快,教的东西学的很快。十几岁时,捏的泥人就比几十岁的人捏的还真。是附近有名儿的才俊。
他二十岁那年,北方闹饥荒,逃了许多难民过来。
有一天,他和几个伙伴约着上城里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