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粗野的词。
“我为难他们了么?”
虞侯也说不好,但他就劝:“将军,过些日子殿下就要来看一看……你可不能当了恶人啊。”
“我是这营的指使,”韩世忠说,“我上面还有几个人哪?你看哪一个是乐意替我当恶人的?难道我请得动张枢相么?”
虞侯说:“将军,你把曲端忘了。”
曲端不是在巡营,他住在营中,每天都在看士兵演练。
高强度演练,双方对战不能拿真兵器,但允许有真伤亡,表现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排队等着拿一笔安置费,回家去。
让宋朝的士兵脱离军队,对这些士兵而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对大宋也不无隐患,因为宋朝的冗军里很一部分士兵是失地农民被吸收进军队,给他们一点残羹剩饭,让他们苟延残喘。
现在将这些人清理出去,那就必须给他们足够的钱财和田地,让他们能够靠自己继续活下去。
曲端清楚这一点,也更清楚长公主为他扛下了多大的压力,那钱和田地都不能从天上掉下来,要倾全国之力来慢慢处置,因此他就更要慎重。
工作压力就更大了。
这时候韩世忠来拜访,曲端就很不高兴,可看到韩世忠小心陪笑脸的样子,曲端作为老上司又高兴了。
韩世忠上战场没怂过,是一等一的杀神,但他下了战场,混在京城里时,身段就颇柔软。
他来这里不是空手的,但也没有拿什么贵重的礼物,曲端不受贿赂,这人不需要金银供养,从来都是靠着霸凌同事和上司汲取养分的。
韩世忠拿了二斤茹河杏干,这东西是曲端家乡特产,在京城很难买到,但好在有西北过来的商队,韩世忠跑了几家还是买到了。
曲端吃了两个,认为味道很对劲,确实是茹河杏,又很客气地让了韩世忠两个,韩世忠含笑拒绝了,剩下的杏干就被曲端包起来,让亲兵和需要缝补的衣服一起送去夫人那里。
瞅着这一幕,韩世忠心里就嘀咕,也不知道自己更讨夫人的厌还是曲端更讨夫人的厌,他是可以发发呆,嘀咕一会儿的,因为曲端吃着他买的果子,还要百忙之中抽空教育他一顿。
韩世忠就听他在那里爹,直到听到曲端问他:“恩荫子弟们教习得如何了?”
这位在沙场上被认为是血神化身的将军,赶紧支支吾吾地低下头。
曲端生气了。
“殿下待你,不可不谓恩重,你就是这样尸位素餐的么!”
韩世忠就唉声叹气:“曲帅,俺也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难道俺不知道军中如何操练么?实在是这群衙内们,打不得,骂不得……”
曲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