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曾被我吓到!”
韩世忠说:“真定一城的纨绔,也就出了这么几个可用的。”
又过了几日,长公主来巡营时,千恩万谢,那几个小衙内病好了。
她来的时候很早,因为普通士兵起得早,她需要在上午看过他们操练,再去检查武将们的工作,抽查粮草是不是发霉了,武器铠甲有没有精心保养。
曲端认为她起得还不够早,年轻人睡那么多觉干什么,但长公主顶住了他的霸凌,坚持着最早不过卯初,绝不肯凌晨四点起床。
已经是春时,晨光洒在营中,长公主的马车忽然到了营门前,打了哨兵一个措手不及。
王穿云说:“你们休拿糊弄曲端那套来糊弄殿下。”
守营门的小军官就忙赔笑:“哪能呢,这时辰营中已经点过卯了。”
“一群小衙内,”长公主说,“我不信。”
营门缓缓开了,马车进了大营,一鼓作气地跑到演武场上。
还不足一个月,营中的青少年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尤其是那些纨绔。
他们点过卯,早起要背诵军规,背完演练一套阵法,然后再吃饭。
他们的皮肤比以前黝黑许多,可肩膀像是宽了点,臂膀也结实了,他们看向她的目光原本是很恭敬,有教养的毕竟都是学过宫廷礼仪的,可除了这些外,那时他们眼里还有些热切。
一些对功名利禄的热切,甚至是幻想里的热切,长公主的一个眼神就能改变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的未来,他们要如何能博得她的青睐?
现在他们的目光依旧很恭敬,可那种轻飘飘的,幻想里的热切不见了。
她问韩世忠:“他们学到点什么?”
韩世忠说:“我问过几个小郎君,他们都说,在殿下的营中,他们总算知道天下事皆在己身,皆为己任……”
“文绉绉的,”她批评道,“你说点正常话。”
韩世忠就说:“他们说,他们看见了这世上的真相。”
“从哪里得来的?”她问,“从金明池旁的军营里?还是从李俨的故事里?”
殿下很少说话刻薄,她是个四平八稳的人,因此偶尔真实的情绪表露就显得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