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的铜炉,和在铜炉旁黯然神伤的她。
她将那针线筐里的扇套拿起,泫在眼眶里的泪也落了下来。
于嫣容轻声告诉自己:“我是为了讨二爷欢心,好在承恩公府有个倚靠,才不是因着心悦他的缘故。”
她反复地呢喃着这几句话,就好像说多了便能当真一般。
正当于嫣容暗自垂泪时,内寝外的湘妃帘子被人掀了起来。
她只以为是伺候自己的那两个丫鬟,便道:“不必伺候了,一会儿我再唤你们。”
那人却岿然不动。
于嫣容这才转头朝着珠帘的方向望去,却见苏景言正立在那儿。
*
三日后。
陈氏料理好了家事,寻了个空去了沈府,悄悄与苏荷愫说:“你二哥这几日改了性子,一连三日都宿在了你嫂嫂的房里。”
苏荷愫听罢一喜,眉开眼笑道:“当真?母亲可别哄我。”
陈氏笑骂她:“娘骗你做什么?知道你和嫣容关系好,这便特地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苏荷愫是真心为于嫣容高兴,也惊讶于转过弯来了的二哥,当即便叹道:“嫂嫂这样兰心蕙质的人,二哥终有一日要接纳她。”
陈氏遣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掩着唇小声与苏荷愫说:“比起前头的于氏,我倒是更喜欢嫣容的性子。于氏也不是不好,只是与我这个做婆婆的合不来,我也不喜她万事都要做你哥哥主的性子。”
这便是母女间的体己话了,陈氏连大女儿那儿都不敢多讲,只因苏月雪与于氏私交甚笃。
苏荷愫听后也只是无奈一笑,只说:“这话娘可别在二哥面前说,他不敢对您如何,只会苦了嫂嫂。”
陈氏立时接话道:“你当你娘是蠢蛋不成?”
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靠缘法,苏荷愫也无意与陈氏再议论香消玉殒的于氏,便转移了话头,只说起了涵姐儿对医术感兴趣一事。
陈氏顿时兴高采烈地说道:“涵姐儿与陆让倒像是真父女。”
“娘现在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苏荷愫笑着揶揄陈氏道,可话音一落,陈氏立时要作势去拧苏荷愫的香腮。